镜流与白垩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两柄绝世宝剑的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铛铛铛的巨响,声声剑鸣回荡在洞天的世界里。
两柄宝剑剧烈地撞击并没有产生耀眼的火花,每一次撞击都会迸发刺骨的寒霜之息。
寒霜不断试图侵蚀镜流手中的武器,可惜,银月无尘完全免疫寒霜的侵蚀。
那如月光般的剑身始终保持着皎洁的美丽模样,不曾沾上分毫的玷污。
长剑撞击产生的巨大力量使镜流不得不双手用力握住长剑,她至今都还记得师尊的话——“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
镜流紧咬牙关,她的目光无比坚定。
每一次攻击,镜流既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也做好了杀死对方的准备。
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华丽的轨迹,剑光在天地间不断闪烁。
两名最强剑士的身影在战场上交错穿梭,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无法看清。
白垩看着状态越来越好、游刃有余的镜流,心想差不多也时候了——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镜流看见白垩再次使出那撕裂天空,劈砍大地的寒冰斩击。
于是,她也以同样的招数回击过去。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交锋和撞击后,两人都在下一剑使出了全力。
两道毁天灭地的攻击撞在了一起。
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如巨浪、如海啸般涌向四周。
周围的尘土、碎石和白骨被卷起,形成一股巨大的风暴,席卷着摧毁洞天里的一切。
天地间响起两声清脆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清脆的破碎声。
镜流的武器断了,白垩的武器也断了。
两柄绝世神兵都在那一击之下毁坏了。
在这无尽的巨浪之中,一道冰蓝色的剑光划破巨浪,朝着随风摇摆的镜流杀去。
就在剑光即将斩断镜流那娇弱的脖颈时,却突然往后抽回了三寸,从她喉咙前方划过。
刺骨的寒意使她的喉咙发紧,镜流只感觉到一阵胆战心惊,那一剑若是不偏移那三寸距离。
此刻的她,恐怕早已人头落地。
原本占据白垩身体的月孛,此时已经被囚禁在了白垩的意识里。
它露出惊恐的神情,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它以为他早就死了,他——白垩(锦轩)——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不然,是谁这么多年都一直霸占着这副身躯。
白垩如同看小丑一般的看着月孛星残留的意识,他本来还想嘲讽一下月孛。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所以也便没有继续关注月孛。
“动手,趁现在——”
镜流听见一声坚定的话音。
下一瞬,镜流将仅存的力量汇集至断掉的长剑之上,随后往前刺出。
噗呲一声。
镜流感觉一股温热的暖流淌过她的手心、手背,顺着手腕流淌到手臂上,然后滴落到地面发出无比清晰的滴答声。
时间仿佛在此刻陷入凝滞,席卷洞天的狂风也仿佛顷刻之间停止了怒号。
当镜流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看见,师尊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他原本那疯狂而嗜血的狰狞面容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镜流熟悉的,师尊那温和的笑容。
他的胸膛插着半截断剑,断剑深深刺入心脏的位置。
“师…师尊……我……”
镜流难以置信的看着师尊,又看看自己的手中拿着的断刃,语无伦次。
“真是漂亮的一剑,不愧是我徒儿。”
“不——不——我不想……别离开……”
镜流哽咽着说,她如同生锈的木偶,全身一动也不动,就那样保持着紧握断剑刺中白垩心脏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