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猛烈地喷洒而出浇灌在了自己的脸上,那是继无力之后身体冰冷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她知道,这不是自己身上的血,她也再抬不起沉重的眼皮,沉下去,直到……
她飘乱的发丝战栗于长空当中,决绝的眼神中透露出绝不服输的坚毅,转腕的手臂拿着的是一把冰冷的长剑,心底的承诺和誓言不能背弃,所有阻挠着自己的东西都应该被全部斩断,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和自己出神入死,又救过自己的命。
林河手里端着的是一碗香喷喷的山鸡汤,自己早上出门抓了只山鸡,在外面煮好了之后,回来就这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没有错,那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的痛,钻心的痛。
飘落在哪里,飘落在哪里的一滴泪在哪里,谁在心底深深的欺骗、欺骗着自己。
她颓唐地坐在地面上,面前的向她伸出的一张温暖的大手。
“队长?你这是刚恢复过来,还没走出来是吗?不要乱动啊,伤口可能会复发的。”
她怒气冲冲地抬起了头,狠狠地盯着林河,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在装傻还是在充愣,这样一副关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看不起自己是吗?叫她队长,是嘲讽自己现在连个残疾人都不如的意思吗!
林河把她扶起来,一同坐在那个临时搭建的木头小床上,紧密的距离让本就胸闷的她觉得呼吸困难,自己竟然一下娇羞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是动、是走、是跑,是什么都不用做。
“呸呸呸!难吃死了,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又柴又难吃!”
卡斯将嘴里的鸡肉吐在地上,奏起的眉头忽然扬起又低下,她忘记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根本就没有资格抱怨眼前的一切,像是自责,又像是恼怒,她又往右边坐去了一些。
林河觉得自己还挺用心的,等到用两根树枝架起一块自己品尝的时候,发现那味道确实是难吃无比,不仅毫无油水滑滑溜溜的,而且还软软腻腻地带着很大一股草木灰的味道,硬吃下去,坚持和吃牙膏没有什么区别。
扔掉了这个蔬菜罐头乘着,林河马上又在桌子上开始费劲地用归枫翘着另外一个肉罐头。
确实是自己的手艺不太行,做饭这家伙,烤个鱼自己还挺在行的,但是说起别的,说一言难尽都有点惨不忍睹了。
像是赔罪似的,林河把罐头和勺子一起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卡斯,像是你刚刚恢复,多补充一点蛋白质有利于恢复的话卡在了自己的嘴里,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就算作为医生,也有点太暧昧了。
一边是自己津津有味地吃着肉罐头,里面的酱汁确实能够唤醒人沉寂已久的味蕾,一边是自己的心里还渐渐泛着嘀咕,回想着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我说,那天晚上你都看见些什么了。”
卡斯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质疑,她不敢去看此时林河的眼睛,因为她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
“哦!你说那天晚上,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林河贱兮兮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地回忆起了那晚的经历,现在想想,都有一种惊魂未定、惊心动魄、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在心间缠绕。
脚趾间突然的疼痛一下将林河拉回了现实,卡斯狠狠地给了林河一脚,但是自己的伤口也随之牵引疼痛了起来。
“你没事吧?刚才都说不要乱动了。”
“不要你管!”
她偏过了头,不知所谓地开始抽泣,现在就算她不承认也没办法,完全就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林河没办法,眼前的这个人跟个仙人掌似的,摸不得、碰不得,那自己只好敬而远之了,端起了自己煮的鸡肉开始吃,没办法,有所营养的东西,总比没有好。
意识到是自己不对,冷静下来的卡斯又回去看了林河一眼,真是难以置信,他竟然能把那么难吃的东西吃得津津有味。
“那个,刚才,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老是控制不住自己。”
林河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遥想自己当年的往事,不由得抠了抠鼻子称笑道。
“诶~正常、正常,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上课睡觉的时候被老师叫起来也跟你这个样子,谁还没个起床气啊,没事,这几天多活动、活动,不要太剧烈就可以了。”
见到林河没有因为自己的失礼而责怪自己时,卡斯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口气。
“对了!你的真名是叫,雷蒙-新月是吧,我看到你的军官证了。”
林河把手中的证件还给了她,还有就是她之前一直再喊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什么,雷蒙-素和。
“你怎么动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