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眼前仍然是一副沙漠景观,可能是这座房子的特色让他们叫习惯了吧,哈哈哈,在沙漠里面造海景别墅是吗?这房子的主人怪幽默的。
在厕所门口,两个带着斧子的侍卫正严阵以待,从刚才二人表现的关系来说,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成为船长争夺未来夫人的一个强有力的巨大阻碍,所以趁现在有机会必须立马铲除、以绝后患。
斧子正准备在门缝拉开的瞬间砍下,但远处,匆忙走出的大副立马作出了一个否定的手势。
两个刽子手立马会意,但是好不容易举起来的斧子哪有那么容易收回!
林河刚出来把门关上,左右二臂一下就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抓了抓头一阵愣神,见他们一脸微笑的样子,自己便也跟着笑了笑,心里还想着,真是朴实热情的村民啊,看来这里挺民风淳朴的。
他们肩并肩地继续走着,好像彼此间不存在着任何的猜忌,一下迈着左边的大步,一下又迈着右边的大步,就跟有病似的。
林河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正架着两把正在银光闪烁的斧头,而他离自己脖子的距离,恐怕连5cm都不到,身体的恢复几乎让灵力消耗殆尽,连手臂上的影子老师都召唤不出来。
这所房子的餐厅可以说是非常精致了,有奢华的吊灯、华丽的红毯、极具氛围感的小灯,新月已经在对座所坐好,林河走过去陪在了他的身边,另外一边,船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晚餐是极具美味但离奇的海鲜大餐,在这片沙漠里面,到底是哪里来的鱼?如果说是用马车运过来的还可以解释解释,但这个螃蟹和鲍鱼又是怎么回事?这里可是内陆、内陆当中的沙漠啊!
桌上热情的船员们正在不断地给新月和林河夹着菜,他们一再笑笑,表示推脱,看着碗中已经逐渐被堆积起来的丰盛毫无胃口,这些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喂?你也看到了吗?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趁着其他船员聊天的空隙,新月低下了头,揪住了林河的衣角,她目前为止只知道他和林河都昏迷了很长时间,但是具体的天数却不得而知,当问起他们有关时间的概念时,才得知这群人跟自己用的历法竟然都完全不一样。
紫袍下的一只手拉住了新月,他神秘兮兮地看向了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回看正在就餐的各位,他们竟然早就默许的点了点头。
这房子真是越来越诡异了,想起第一次看到的那些农田,处于这么干旱的地方,种植的庄稼又怎么可能是水稻和高粱呢?与那些刚不对劲的是,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自己是六神无主了、还是被临时夺舍了?
兜帽下是一席紫色的头发,占星师的发质和那些船夫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光滑而又柔顺,似乎还闪着若隐若现的亮光,他礼貌让两人先坐下,随后从桌子下的柜子拿出了火柴盒。
“那么请你们二人告诉我,我现在手中的火焰是什么颜色?”
林河循着他的手往上看,那是一道蓝色而又悠曳的光芒。
“蓝色的,看起来有些奇怪。”
新月转头咋舌的看向林河,因为眼前的分明是一道绿色的火焰才对。
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占星师收起了火花,随后抛出了三张卡片。
“看来这位女士和你的意见不同呢,同一道火花又是怎么出现三种色彩的呢?接下来,请把桌上的卡片翻开,记住,一定要凭借着自己的心意去选择,这也是你们想回去的关键。”
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紫发男人好像能读心一样,难道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来自于不同的时间位面?其实他本来也不知道,都是那七十八张塔罗牌悄悄告诉了自己一切。
二人依次翻开的是,太阳【顺位】、祭祀【顺位】,而在紫发的眼中,那分明是权杖【逆位】,皇帝【逆位】,还有一个变量就是自己,同一张中间,象征着现在的卡牌也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分别是倒吊人【顺位】,战车【逆位】。
在彻底了解当下的情况之后,占星师笑了笑,感慨自己的猜测果然灵验了,这是一个漫长岁月中终于等待到的结果,船长像无数次站在那里似的再次站在了那里。
“讣闻,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知道吗,临时把我的客人给支走这么久,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他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船长的说法,走出了舱门,外面的时间已经来到了黑夜,无数个星星点点的闪光在天上烁动着奇异的光,它们遥远、它们依旧、它们令人熟悉。
知道嘛?如果有人想要欺骗你,那就去仰望星空,深邃无言的它是无所不知的贤者,在那茫茫万里当中,数以万计的行星们是绝对无法被复制、被模拟的,但这个逻辑上的谬论得以成立,再完美的幻想也应该面临着崩塌!
住在这艘船上一共70年零五个月,自己的容貌还是那副二十一岁的模样,当那晚无法解释的白羊座流星雨划过了天空的帘角时,心中的留恋与徘徊以愿望得以成功实现。
残像让这艘本该沉底深渊的船来回行驶了七十年,直到再一次白羊座流星雨的到来,轮回迎来了被截破的结局,那么也就意味着这艘沉船的命运终该得到承认,只不过……太晚了。
原谅这个已故之人对未来的憧憬吧,他擅自在新月的手上亲了一口,随后慢慢地从消亡在了空气当中,和他一样,甲板上的人或事都在渐渐地变为虚无。
看着他们渐渐逝去灵魂的样子,心底不突然泛起了伤感的情绪而不自知。
晶核的力量因为残像的瓦解,吸收了不少其留存的星海之力,让林河的境界悄然爬到了空识力的境界。
流星雨像是天空的诗篇、绽放出绚烂的光彩、诉说着宇宙的神秘。
救援小队的马匹发现了这处流沙,好在云栾没有来迟,风的魔力停息了沙漠的恼怒,二人被安置在各自的马车,开始了返程的道路。
直到现在说起来……
那一支支穿梭的箭矢、带着绮丽的尾焰、穿透夜的寂静,闪烁不定,像是天空的跃动、梦境的深渊。
或许呢,真是一个如真似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