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直接对自己自由命运的弃权,归根到底,这就是个吃人的社会,你不吃人家,可不意味着别人不会吃你。
他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看着新月因为那群人而精心梳妆打扮自己的样子,自己就发自内心的难受,那种难受很奇怪。
终于知道为什么穿起西装会有一种猥琐的气质了,因为他从骨子底下就不是一个喜欢为了别人而惺惺作态的人。
这个种子一旦种在心底,早晚有一天会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早晚有一天。
在会议上,林河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现在他真的要高看这个卫杨武一眼了。
就连掘地三尺的夏尧、靳疏、海东都能给他挖上来,见到林河,他们礼貌地打了打招呼。
这是一场极度无聊的会议,民主最大的体现就是旗帜上大写的两个字而已,几乎全部由他一人发言。
一三二据点以往的伙伴们就像集体吃了一个闭门羹,他阐述了各位以后的职位,以及对新月的嘉奖、林河的升职。
他现在作为左骑兵突击营副营长,手底下共有可调动的兵力共有1500名,赐赏的兵符金光闪闪、那是权利的象征。
分配权利的目的如果还停留在贤者居之那可就太落后了,因为有所经验的统治者都知道,一个结构主体最重要的东西不是精良,而是稳定。
那位正营长好像把自己藏起来似的,不仅在会议上没有看到他,事后的大厅活动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但花名册上却实实在在登记着他的名字——闻人羽凡。
他大概是有自己的资历,这种带有针对性但非强制性的事宜可以随便地推脱掉,不像这桌上的其他人,明明与自己无关,还是要赔笑走完整个过场。
“现在用人这么紧张,他能第一眼就任命你当这个副营长?这是肯定你的能力呢?还是想把你给按老实了呢?”
白子瞻看着手中的报纸,目不惊心地说,在林河出去做斥候任务后,他们师徒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这么练过丹药了,小宝的手到底生了一些,他看着林河的火候一直不稳。
“是一个男人带进的城池,那时候我还在指挥处上交着新一天的丹药,大摇大摆的魔族军队在没受任何阻力的情况下进入了要塞。”
“我当时就意识到不对,一下子回家就要带着箐桐跑,谁知道他们的动作那么快,还没出门多远,屠杀就已经开始。”
“还好身上带了些大蒜可以辟邪,不然面对吸血鬼那种程度的魔物,我说实话,当时心里面也是悬着半天,不敢喘一口大气。”
也就是说,这场魔族的进攻是早就被策划好的,打开城门放狼进来和关紧城门的全都是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林河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一切,他回想起出城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妖艳的男子十分引人瞩目。
听师傅的描述,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吸血鬼的血奴,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那两颗牙印。
两者一联系,真相好像一目了然。
那只逗留在城中的吸血鬼是为了给暗中勾结魔族的人类交换什么秘密的东西,可能是续命的药丸、最新的情报、成功的赏赐。
也就是说,只要在人类阵营当中找到这个人,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所有和魔族有勾结关系的人。
直到探查到卫杨武的真实身份,事情背后所隐瞒不为人知的真相。
如果这样说,这些证据还是一无是处的,因为茫茫人海当中,光凭一个短暂的印象就把人给找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在刚才的座谈会上,林河就发现了一个可以充分怀疑的对象。
他的样貌和那天下午很相似,虽然换了一个造型,但还是能凭借对五官比例的直觉推断出是相同的一个人。
因为仅仅作为嘉宾出席,所以没有可以与他直接谈话的机会,怪不得刚刚自己总是觉得那人怪怪的。
“画成这样可以吗?”林河不得不动用了自己小学六年级就已经停滞的画画功底。
白子瞻严肃地看了看眼前的画,因为要给予作者一定的尊重,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提出批评。
特征和色彩的搭配是不错,就是太低龄了,拿着这个去卡通片里找说不定能行。
卸完了妆的新月推开了门,她手中拿着一份报告和信纸,是林河需要填写的个人信息和职位负责的具体注意事项。
看着师徒二人那手中的杰作,她不由的笑了笑,那确定不是什么抽象派后现代的作品?
不得不说,这位原属女统领还真是有够全能的,竟然还会一些素描。
根据林河的描述,她把那个男人的特征给绘画的很好,根据以往的经验,用极少的信息却把显著的特征以及细节都刻画的很好。
据林河自己所说,这简直和那天他看到的一模一样,其实,他觉得大多数男人都长一个样,没什么好看的。
“这样就可以了是吗?那就辛苦你们了,哦,千万要保密!”
箐桐从她的身边出现,没有想到二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成为了朋友,可能因为?都是女人的缘故?
白子瞻在这段绘画的时间内又练好了不少的新药,今天早上的任务算是赶工赶量给提前完成了,他把那些丹药给包好,放到了信封当中。
“小宝,你先别着急出去,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林河前脚刚想出去就被白子瞻给叫住了,见师傅喊自己有事,林河又回来乖乖坐下了。
师傅见四周没人,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即神情就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箐桐的哥哥?”
白子瞻捏着嗓子沉沉的说话,这件事好像十分隐晦而沉匿。
“他不是因为牢房塌方死掉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