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道：“它确实还活着，如果能将黑剑上的不祥之气消除干净，它便能重获自由。”

“你这个剑灵，是剑娘吗？”

“？”

“是剑娘就好咯，而且我还喜欢NTR。”

男子没有说话，似乎在理解梁安的话中之意。

“对了，你是仙人吗？我听说这条手臂可能是属于一位下界后被斩杀的仙人的手臂。”

“我不是仙人，但是……”

男子继续说道：“我曾斩杀过一位仙人，不知道是否就是你说的那位。”

“详细说说。”梁安淡然道。

“呵呵……”男子对于梁安的态度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我曾经得知一位仙人在飞升之前布置了些神秘的阵法，目的是飞升以后返回下界。当时我不知晓他有何意图，但若是让仙人下界，那么下界修仙者们的修仙之路必然被断，因为所有灵气都会归仙人所用，因此我一直在等待仙人下界，然后在其出现的瞬间尝试斩杀他……最后，我成功了。而我的这条手臂，便是在那一战中被仙人斩落的，由于沾染了仙人气息，所以才能完好无损的保存至今吧。”

看来，面前这个男人生前是一位冠绝天下的强者，否则绝不会拥有斩杀仙人的力量。

“斩杀仙人前，我曾问了他不少事情。”

说到这里，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似乎显得很是失望。

“原来……即便是成仙，也无法得到长生。所谓仙人，不过是另一种境界的修仙者罢了。那位下界的仙人，便是在飞升之前就得知了些情况，因此他不愿意在仙界重新开始，而是想要回到下界称王称霸，只可惜他下界之时，受到了天地法则的约束，实力大降，因此才会被早有准备的我所击杀。”

梁安闻言，心中嗤之以鼻，那位所谓的仙人，看来飞升仙界以后是不甘愿当个小小天兵。

“我本以为，求仙问道，求的是长生之道，但到头来，还是那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有生就有死。我一路走来，得到了多少，失去了多少，经历了多少不同的时期，为的不就是追求大道吗？可是到头来，这条大道变得只有我一个人在走，然后在这时，有人告诉我，这条大道的尽头也不过是死亡罢了。那么，我如此挣扎的意义又是什么？成为仙人，亦无法长生。回首过去，我是何其孤独、何其寂寞，何其无力、何其空洞……”

“我为了成仙而活，为了长生而梦，但最终只是一无所有。我拼了命的修炼，游走在生死边缘，可道心在得知长生之道根本不存在时，便骤然崩塌。自此，我对渡劫成仙再也没有了期望，更没有去渡劫，而是选择了坐化，就此回顾着我这可笑的一生，然后身死道消。”

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身形在缓缓消散，周围的时空也开始渐渐流动。

“你呢？你又在追求什么？可曾跟我一样，做着长生大梦？”

听到男子的问题，梁安笑了。

“说实话，你这些烦恼都是我早期经历过的。人嘛，会去想这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了，而我的选择就是——我不当人了。不过这个境界对于你来说，很难理解。所以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一般都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想要寻求价值，那就去创业。”梁安淡淡地说道。

“？？”

“你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或者把吃螃蟹这件事情整出新的花样，那样你才能找到其中的价值，降低你对所谓生死的思考。类比来说，你如果不渡劫成仙，难道就没路可走了？谁规定的要登上升仙台，才能成为仙人？谁规定的仙界就是你的大道前路，你有本事就自己创造一个仙界出来嘛！什么是长生？是你的主观存在，还是你的意识形态？如果从古至今，都有人能记得你的名字，那这样就不算长生吗？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时间去寻求价值，普通人为柴米油盐而烦恼，为谋求更好的生活而烦恼，当然也有人对此感到厌烦和失望，想要让这个世界就这么爆炸算了……这些种种，都没有所谓的正确与否。”

谁规定的……要登上升仙台……才能成为仙人？男子听到这话，身形飘摇。

谁规定的……那仙界……就是我的大道前路？男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没有仔细听其他话。

梁安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后，说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家都是凡人，没有仙凡之分。”

都是凡人……没有仙凡之分……

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听到梁安这番话语后，良久才感慨道：“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

“行了，别扯这些，这都是命。我讲的东西能有多深奥，都是浅显的道理，不用上价值。”

梁安摆摆手，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抓紧的，不然你要消失了。”

“你问。”

“这黑剑你插哪个粪坑里了？整得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