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仿佛昨天的复刻一般，李翰如又坐在了沈言的电动车后面，心情也是十分类似——都是十分忐忑，只不过少了些不安，多了些期待和激动。

“你上午没课吗？”，李翰如开口，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身为学生的两人不在教室里，而是在道路上沐浴着晨风。

“有一节导论课”，沈言回话的同时，左手轻轻一推，电动车顺滑地拐向右边。

“那你跟导员请过假了？”，李翰如今天上午满课，他昨天刚请过假，今天实在没什么理由再请一次，为了避免麻烦，索性直接翘了，这还是他入学来第一次翘课，不免有些不安。

“没有”，沈言干脆的回答，目光平视前方。

李翰如一愣，他还以为沈言是一个守规矩的好学生，没想到翘课起来也是这样干脆利落，甚至从语气里听不出什么紧张。

沈言瞥了一眼后视镜，解释般地道：“夜勤局只看重能力，对学历没什么要求，哪怕是现在退学，也不会影响工作。”

第二次来到泛着银白色光亮的写字楼前，两人迈步进入，赵如岳早已在一楼等候，与昨天一样，沈言在一楼的咖啡厅等候，李翰如被赵如岳带上了楼。

坐着电梯来到八楼，赵如岳将李翰如领到一个房间，摆设和昨天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会议桌上多了个投影仪、一叠A4纸、一支黑色签字笔以及一个电子钟。

赵如岳示意李翰如坐下，说道：“加入夜勤局不是个简单的决定，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在对工作内容了解更多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说完，赵如岳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投影仪，房间那头的白色幕布缓缓落下，他继续开口：“这里有几条视频，看完后会对夜勤局的工作内容有更进一步的了解”，赵如岳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叠A4纸，“那是入职合同，里面有关于工作待遇和其他的内容的详细说明，看完视频和合同后，你就可以做出决定了。做出决定后，拍拍桌上的那个电子钟就可以了。”

李翰如接过赵如岳递过来的遥控器，看着他离开房间，轻轻关上玻璃门。李翰如转头看向投影仪，按下遥控器，开始播放视频。

一共有三条，时长都在半分钟左右，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应该也经过后期处理，看不清画面中人物的相貌。视频看起来像是夜勤局干员的作战记录，内容都是三人或四人小队对业兽进行消灭。战斗的过程只能用干净利落来形容，虽然李翰如不知道这些小队成员的能力，但从怪物的受击反应来看，几人之间显然配合得行云流水。

第一条视频里的战斗轻松结束，没人受伤；第二条视频有一位成员在吸引怪物的注意时被击中，看起来似乎受了轻伤；而第三条视频中的怪物一开始也是被轻松解决，正当李翰如觉得视频即将结束之时，一团黑影从画面外直扑向一位干员的背后，站在他对面的另一名干员最先反应过来，一边大喊一边推开同事，同时掏出手枪朝黑影射击。那团黑影在空中被子弹击中的同时，口中吐出了什么，击中了开枪的那名干员。

这一切都在霎那间发生，待到那名干员被击中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朝那怪物进攻，画面一抖——似乎是摄影机被人放下，随后有个背影从画面右侧冲向画面中心，这之后的战斗画面就在镜头之外了，几秒钟后这条视频也结束了。

三条视频播放完毕，李翰如呼出一口气，关掉投影仪。他清楚这三条视频的含义——让他直观和确切的看到夜勤局的工作内容，明白其中的危险性。他目光看向桌子一角，脑海中突然想起沈言的那句话“感觉和消灭害虫差不多”，他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合同，一行行地看着。

合同的内容主要就是工资待遇上，其他的没什么特别的。比较重要的几点——虽然是为夜勤局工作，但沈言等干员对外的身份是“启明集团”下的员工，而启明集团很明显就是夜勤局的“小马甲”；同时，这份工作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考核被判定为不通过或个人实在受不了工作内容，可以申请转为非战斗岗位或是离职，当然，离职前会有好几份保密合同等着你。

看完合同上的每一个字，李翰如轻轻放下纸张，看向静静地放在桌上的黑色签字笔……。

赵如岳推门而入，李翰如将合同递给他，赵如岳翻到最后一张，看了眼后抬起头来，微笑道：“欢迎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