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弱者被强者欺负的感受……

“呦呵，有一臂之长了吧。”

路仁裴抬头，用着表情奇异的脸，看向远方，“看，水柱。”

殷无流着泪，咬牙切齿地看着路仁裴皮肤破碎的奇异之脸，旋即顺着他的视线，她也仰头，相当于倒着看，也看到了远处孤独的人影。

那是……另一个路仁裴！穿了衣服的路仁裴。

两个路仁裴？

“你是谁？”

殷无一时呆滞，虚弱地叫道，上气不接下气，眼前的“路仁裴”低头，嬉笑道：“我是路仁裴啊，一剑攻心，一剑破万法，你不是听到我的心声，知晓我的真名了吗？”

“喂，别顶着我的脸，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欺凌女人。”

远处的路仁裴无语，他呵斥道：“宿管阿姨，你怎么玩，我不会管，但能不能不要用我的形象，我如今禅心似月，感悟佛法，能不能不要在心园这里干坏事，破我的功。”

殷无眼前的“路仁裴”一阵桀桀怪笑，面容扭曲起来，身形在顶上月华照耀下，肌肉如同泥土剥落，八块腹肌如泥浆滑下，洗去尘埃，露出来的却是个碧玉年华的少女，濯后如花，气质却如黑寡妇，有股隐隐凶气。

“叫我巴比伦吧，毕竟你知道我的漫长历史，在你眼里，我可不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妇人。”少女巴比伦张开双臂，毫不避讳，就像站在正午下的阳光下，仿佛从未经历风雨，精神小妹的样子。

“宿管阿姨，我从来没这个意思。”路仁裴盘膝坐下，打坐存神，天地变化，一片有着翠竹奇松的园林从中显化，一番风雨后，月下花放蕊，好似碧空如洗。

巴比伦桀桀怪笑：“我的失误，我的失误，我自作主张了，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路仁裴抬眼，他走上旁边的水榭亭台，看着堤波烟柳，巴比伦收笑，也是坐上了旁边的漆木长椅，翘起了二郎腿，严肃地继续解释道：“不要怀疑，每个人都有生存本能，你也有，更何况你是个男性，繁育本就刻在你的力量里，在你濒死的时候，这个欲念肆意侵入，你根本无法控制。”

“我遇见过很多男人，各种各样的，都无法避免，毕竟是在死亡面前，我凝视这些深渊，这些深渊也在凝视我，我能强烈地感受到肮脏，那是洗也洗不干净的肮脏，他们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做到了，很成功。”

“想要活下去，想要自己的子孙活下去，十几亿只要有一个活下去就行……我记得很清楚，记忆里的每一男人，在死去前都一样。”

“就像播种插秧一般，幸幸苦苦也要挣扎，这就是生存，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死亡的意义。”

“我知道，你高尚，你善良，你可怜这个自以为是，咄咄逼人的土著，唯一阻止你的，就是生态圈的法律，道德，以及自你出生以来所受的父母教诲，你要隐藏，不能以这种方式伤害别人，所以我来帮你做啊，我来帮你传达，我来帮你解脱，你现在不觉得念头豁达，血气疏通？”

“就算你不想负责，某天也会出现个坏蛋，一个垃圾，把殷无的肚子变大，到时候只会弄得你里外不是东西。”

“说了这么多，你在听吗？”

路仁裴抬头，发现巴比伦已经来到了他的对面，一脸漠然地坐上了棋桌旁的石凳。

“我只想说一句，问个问题……殷无被你这样玩弄，对于融合她进我的心园有没有帮助？”

“当然没问题，路仁裴，你不懂女人心啊。”巴比伦自信满满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