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对着莫白招了招手，莫白便没有拒绝。

莫白刚坐下，张氏就拉住了她的手，“白丫头…”

光叫了莫白一声，张氏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哎哟，她张婶，你正虚着呢，快别哭了，仔细伤了身体。”吴氏从袖口里抽出手绢，给张氏递了过去。

“张婶，都过去了，咱以后都往好的看。”莫白安慰道。

莫白话才出口，便觉得这话十分熟悉，脑子里想了一圈，这才想起来这话今天是第二遍。

张氏接过吴氏的手绢，将眼泪抹尽，“我还以为这一关我过不去了。

没想到从阎罗殿打了个转，我又回来了。

这都多亏了你。”

张氏手上没多少力道，但是莫白还是觉出她加了劲。

“经过这一遭，我算是彻底看清了，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活着才有命花。”

今天回村的路上，张氏就醒了，听着莫大牛、莫二牛把医馆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两个孝顺，一边说，眼泪就哗哗的流，说要是因为自己不注意，张氏就这么走了，这辈子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三人抱着哭了一通，张氏便彻底想清楚了，银子没了可以再挣，要是人死了，反倒害得自己两个孩子从此过在水深火热之中，才是得不偿失。

“这就对了。

大牛哥、二牛哥那么勤劳，以后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莫白很开心张氏能有这样的顿悟。

说实话，今天她也是被吓到的，这次是她发现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就你的巧嘴会说话。”张氏已经努力提起精神，但因为腿上传来的疼还是让她话中带虚。

莫白发现张氏的额角全是汗，想来在努力忍着。

莫白把事先准备好的灵泉水拿了出来，“今天大牛哥、二牛哥走得急，药房的掌柜就托我带回来。

说是喝了这个可以止一点痛。”

张氏看见莫白递过来的瓶子，虽然腿上疼，但是还是惊在了原地。

沈氏和吴氏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门外。

这才想起这里安全着呢，这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也不怪三人惊讶，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玻璃，但人们通常把它叫做琉璃，要知道一个琉璃可价值百两。

“白丫头，这瓶子真是掌柜给你的?”张氏不敢相信装药的瓶子会用琉璃。

“是呀，这还能有假。”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莫白心里的小人已经鞠躬下跪，“对不起”三件套来了好几遍。

这个她不好说出出处，也只能说谎了。

三人猛吸了口气。

“乖乖，这掌柜也太有钱了吧。竟然拿琉璃装药。”沈氏是个直性子，有话想说便说了。

莫白尴尬一笑，她还特意选了一个不起眼的，想着现在玻璃在民间基本不流通，应该能糊弄过去。

哪曾想三人竟然都认识。

莫白脑袋疯狂运转，“可不，是珍贵着呢。

这药娇气，就只能用琉璃来盛。

掌柜的说了，用完了给他还回去。”

莫白解释完尬笑了两声。

吴氏闻言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