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莫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张氏竟忽然感觉不真实,因为隔三差五的梦里也是这样的。
“是白丫头吗。”张氏的嗓子干得发紧。
“婶子,是我。”莫白不敢去看张氏的眼睛。
明明无亲无故,但那里面盛满的,全是对小辈失而复得的不可置信和爱意,灼得她心发烫。
张氏忘了自己腿脚不好,猛跨了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徐达和莫黑一人拉了一把,这才稳住身形。
莫白赶紧跑过来,“婶子,别急,我在呢。”
张氏望着莫白,忍不住伸出手打了好几下她的臂膀。
“死丫头,你去哪里了。”
莫白觉得手臂好痛,和从前一样,但她没有躲。
“让您担…”心了。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张氏一把拉进了怀里,“白丫头,你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莫白觉得眼睛胀得紧,她轻轻拍着张氏的背,嘴里似乎有无数的话,却又一句都说不出。
宋梨名义上是她的母亲,但三个说到底都是同龄人,莫白自然不可能从宋梨的身上感受到母爱。
但今天,此时,此刻,莫白觉得自己有了“娘”。
“婶子,你腿脚不好,进去坐下说吧。”莫黑是真心为张氏好。
这一个多月,张氏抹了多少眼泪,只怕她比莫大虎他们都清楚。
也许是爱屋及乌,因为张氏对莫白的情分,莫黑对张氏,感情比莫白在的时候深了很多。
如果说以前莫白算是一个桥梁,把几家连在了一起。
那么现在,即便没有莫白 她们也是一家人。
某白:那我走?
“对,进去说。
不然一会儿里正爷爷他们回来,我和小黑可要被挨好一顿骂。”徐达也附和道。
张氏可舍不得自家小辈被骂,“好好好,我们进去说。”
莫白看莫黑、徐达扶着张氏,本来是想自己走的,但张氏紧紧拉着她的手,她只能给莫黑使了个眼色,自己来扶张氏。
莫黑走在前面,徐达包括张氏,三人都理所当然的往莫长安他们三人的房间里去。
自从莫白不在,那个房间就一直保持着原样,连宋梨和莫黑都住到了莫长安他们这间。
张氏半靠在炕上,拉着莫白,眼睛里仍然满是泪。
“白丫头,你受苦了。”
莫白总不好说自己其实就过了一夜,只能顺着张氏的话说,“婶子,没事,都过去了。”
张氏抚摸着莫白的头发,“怎么会没事,你看看头发枯成这样,脸上也全是土。”
张氏心里,莫白约摸着应该是取了一趟经,走了十万八千里。
但也不怪张氏这么想,莫白现在顶着一个爆炸头,脸上又黑黢黢的,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之前的日子过得好。
徐达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婶子,小白姐刚刚都好着呢,可能…”
张氏直接打断了徐达的话,“好?好什么好,白丫头都瘦了。”
某白:???哪里瘦了?
有一种瘦叫做长辈觉得你瘦。
趁着张氏现在给自己立的“饱经风霜”人设,莫白准备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