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去年之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也清楚,加之当时你也不太了解我,一时冲动,情有可原,再说后来,你对我不是很好么!”
柳兴生站起来道:“向头,你大人大量,还望你能原谅我的过错。往后,这蕲水营就是你老家,我和弟兄们一切都听你的。”
向枫一笑,扶着柳兴生的肩膀道:“老柳,我要是没原谅你,肯定不会这样对你……不要再纠结那事了,你我都是兄弟,以后还要互相帮衬,共同为朝廷出力。说实在的,我也挺感谢你和兄弟们,没有你们真心相助,我向枫也做不成这些事。”
“是向头你带兵有方,我和兄弟们都服你……”
“事情说开了就好,两位大哥都不要再客气了,先坐下来喝杯茶,我和菊子这就去弄几个菜来,你们边喝边聊。”闻敏端茶过来笑着说道。
柳兴生朝闻敏拱手道:“嗯,我正有好多话要跟向头讲呢,那就多谢嫂子了!”
“呀——你可别这么叫我!”
闻敏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转身朝屋里小跑了过去。
“这有啥害羞的?不是迟早的事么?”
柳兴生自言自语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向枫,发现他正淡定地喝着茶。
第二天一大早,向枫一行就整装出发了,说是不打扰众人,结果全营的军士在营门口列队送行。
见向枫过来,柳兴生高喊了一声口令,军士们齐刷刷地行送别礼。
向枫按压着内心的激动,和军士们挥手告别。
到了黄州守备衙门驻所已是午时已过,赵文伟正等着向枫来一起吃饭。
陪同一起吃饭的,还有守备衙门的佐贰官范茂山和驻守黄冈县的把总营掌印官苏全。
范茂山三十多岁,一副老持成重的样子,苏全的年纪和向枫相仿,人长得很精干,向枫之前和这两人都打过交道。
饭后,赵文伟同向枫交割了印信,说他明日就要去臬司衙门报到,不能多呆,便告辞离开去忙他的事了,向枫让范茂山陪着一起过去。
向枫问苏全一些黄冈营的情况,苏全简要地做了禀报。
其实大致情况向枫之前也了解到一些,这个营有军士二百多人,也是编成两队,不过在装备和后勤保障方面比蕲水和其他营要强些,当然,蕲水营如今也不差,在某些方面比黄冈营还好。
翌日,送走了赵文伟后,范茂山陪着向枫检看守备衙门各职房和仓库,一边给向枫介绍整个情况。
向枫虽然对此地并不陌生,但还是按照程式跟着范茂山走了一遍。
黄州守备是五品武官,衙门也很小,连一个议事大堂都没有,一个小三合院,十来间青砖瓦房是办公和属吏歇息之地,后面是官员的休沐之所。
赵文伟先前的住所被安排给向枫住了,里面有人正在清扫,也有一个小院子,稀疏的三两棵树,长得不高。
衙门口站着一个老书吏和十来个军士,这就是守备衙门机关里的全部人马了。
那书吏姓张,年纪已逾五十,须发都有些花白了。这里原来有两个书吏,赵文伟带走了一个。
向枫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后便介绍了随行的赵任几人,说舒诚以后是衙门里的书办,赵任、铁山和张胖坨均编入军士名册里。
下午,向枫又检视了黄冈把总营。
把总营房和守备衙门仅一墙之隔,几步即到,苏全早已列好了队伍,等着向枫训话。
向枫当即讲了几句,重点强调了军纪和操练,还说要参照蕲水营,以黄冈营官兵为主力在黄州府驻地开展治赌惩霸,要各位军士做好心理准备。
听完向枫的训话后,营兵们交耳私语起来,向枫也不理会,要苏全带着去查看营房装备去了。
向枫在第二天便搬进了新住所,闻敏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又进去几个房间里看了看。
向枫问她对这里还满意不,闻敏不置可否,说就感觉上而言,蕲水那边好像更舒适一点。
向枫又问孟菊。孟菊说这里好是好,就是院子里的树太矮了,要是到了三伏天,都没地方乘凉。
黑子对新居倒是很感兴趣,它到处嗅个不停,还肆无忌惮地在一棵树根下撒了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