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闻言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开口道:“即是如此,正好宣帅遣得使者前来,便请杨将军亲耳一听,宣帅又将于杨将军家人何等恩赏!”
说完此话,王叶又朝房外的辽军开口道:“速将杨将军抬入中军大帐。”复转头对着杨可世开口道:“唯恐杨将军吵闹,误了我等清谈,不得不先委屈将军一番。”
门外辽军听得此令,便领着麻绳走了进来,欲要将杨可世绑于担架之上。
自从上次被王叶算计之后,杨可世便将其当做恶魔。眼见着这恶魔又要耍什么花招,杨可世心中大惧,挣扎着自是不肯。
辽军们哪管这些,三四个人一起动手,压住杨可世的四肢,便将其捆于担架之上。复用麻球塞了杨可世的嘴,抬着便往大帐而来。一路上杨可世犹自呜呜不已,众人自当未曾听见。
见得王叶自信满满地前来,耶律大石便投来询问的眼神,王叶自是表示万事俱备。当下便仿照当初种照容所为,在帐内设立一扇屏风,又将杨可世置于屏风之后。
耶律大石见得已经准备妥当,便命亲卫请入宋人使者。
宋人使者入得大帐,抬头便见到耶律大石铁青着脸色坐于帅位之上,稍微靠下之处,一位清秀的少年端坐于此。
见得耶律大石脸色不善,宋人使者自有几分慌张,赶紧跪下磕头行礼道:“宋人使者***见过大石林牙。”
屏风后的杨可世听闻得宋人使者已至,赶紧又是一阵呜呜呜呜,欲要唤起宋人使者主意,前来查看。
然则此时宋人使者正胆战心惊,谁又能注意到此声音?即便注意到此声音,未得辽人许可,谁又敢上前来查看。
耶律大石闻得宋人使者此言,猛得一拍帅案,佯怒道:“宋人无耻!本官诚意相投,尔等竟然设下陷阱,欲要杀降。事已至此,复有何面目遣使者前来?”
宋人使者赶紧开口道:“回林牙,此乃误会,皆因杨可世这厮未得军令便自作主张,偷袭贵军。蔡相公、童宣帅实意招抚林牙,敢指天立誓,绝无加害之意。”
屏风后的杨可世听得此语,心里已经凉了一节。宣帅亲口颁布了自己的罪名,自己即便回到宋国也必定难逃一死。且不说自己于宣帅有救命之恩,即便没有此事,自己同宣帅也相随十又余年,自己又几曾犯过军令?自己明明为辽人所算计,何以宣帅竟然不加详查,便如此鲁莽地给自己定下了罪名?
耶律大石听得宋人使者此语,心下大喜,赶紧冷笑着开口道:“未得军令?自作主张?谁人不知杨可世乃宣帅心腹,又岂敢自作主张?”
王八蛋才肯自作主张,老子明明是被你们算计的!杨可世听得堂前耶律大石颠倒黑白,心中大怒,便欲要出声辩解,奈何口中被塞又麻球,却又说不出声来,又是一阵呜呜呜呜。
宋人使者听得此异声,却也不敢开口询问,良久之后,这才壮着胆子开口道:“敢问林牙,未知杨可世这厮如今生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