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的水是源自神树,在镇民的眼中是神血,所以无比神圣。”
“酒则是在加工过后的产物,色泽浑浊淡黄,和神树的尿液一样,相比之下就很廉价了。”
听到这个十分糟糕的比喻,谷央也退回了那杯酒,加了一枚硬币改要了一杯清水。
詹辙则说:“看来当地人对这棵神树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和信仰寄托啊,明明那棵树是……”
说到这里,詹辙回想起芙白曾经说过的话,不要在镇民面前对神树不敬,于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你是想说,那棵树是个异常,是个不祥之物,对吧?”
谁曾想,老板娘竟然直言不讳地将那棵树称之为不祥,真让人感到惊讶。
“我来之前有听别人说过,不能说出这种话来,老板娘你是为何……”
“那个人说的倒也不错,只是时代变了。”老板娘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她用手指敲了敲桌,看来这个故事不是免费的。
谷央也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于是又递了一个硬币。
老板娘这才开口说道:“很久之前,最初一批逃难者找到了这棵神树。”
“当时他们逃难的理由已经没人知道了,或许是天灾、又或许是人祸,但这都不重要。”
“那些人在神树的周边建立了菜园,又在菜园的周边建立了房屋,那便是最初的绿树镇了。”
“最困难的时候,人们啃树皮、喝树液为生,这才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加入,城镇也逐渐繁荣昌盛。”
“只不过现在的很多人都没经历过那段艰苦的时光,所以对神树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和信仰。”
“对他们而言,神树就只是一棵树、一个异常罢了。”
老板娘语气中带有一丝悲叹,似乎是在可怜神树信仰不存,抑或是在惋惜物是人非。
詹辙本想问对方的看法,但挠了挠头,觉得不问最好。
他从谷央的口袋里掏了一枚硬币,无视了谷央略带诧异的眼神,递过去问道:
“外面角落里的那些人、那些商品,是从哪里来的?”
他还是有些好奇,那些奴隶是如何兜兜转转来到这座镇子的。
老板娘收下了硬币,缓和了一下悲伤的情绪,回答说:“北方的两个部落交战,输掉的一方就变成了奴隶。”
“只是那个部落养不起那么多的奴隶,就打包卖给了奴隶商人,然后兜兜转转,途中卖了一些又死了一些,最后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说着,老板娘上下打量着詹辙,说道:“我看你一脸纯真、不涉世事的模样,奉劝你还是不要大发善心去管奴隶们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
“我看着像那么愚蠢的好人吗……”
詹辙挠了挠头。眼下想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谷央,以眼神和她交流。
谷央点了点头,明白了詹辙的意思。于是从兜中拿出一枚照片,对老板娘问道:
“请问,你在十多年前有见过这个人吗?我们正在找她。”
那是她仅存的,有关自己母亲的事物,对她而言非常珍贵。
老板娘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眉头微皱:“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