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你不跑别挡道!快给老子让开。”
突地,一声怒斥响起!
墓道中人影攒动,王月半领头,众人慌乱跟随。
正当众人以为危机解除,逃离人身蛇威胁之时,前头的王月半却蓦地停下脚步...
“哎哟喂,咋整成这样了,难不成胖爷我今儿个就得背这霉运?可那黄历上明明写着,我今日有升官发财的好兆头啊。”
王月半站在那儿,嘴里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
“瞧你个王胖子,让你减减肥你不听,这下可好,卡在墓道中间,大伙儿都别想过去。”
“还升官发财呢,我看你是要开棺散财才对。”
离王月半最近的蒋嘉许早就不耐烦了,这家伙本来说得好好的要保护大家安全,结果啥事也干不好,一到紧要关头,第一个想跑的就是他。
“让开点儿!王胖子,我跟你说,别占着地方不挪窝!”
蒋嘉许肩上扛着摄像机,他个子高大,体力也好,刚才一阵猛跑倒也没怎么累着,只是背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他心里不禁一紧,想起那人面蛇可怕的獠牙,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怵。
他用肘子轻轻一顶,打在王月半肩上,让他身子侧开了些。
王秦古墓的墓道刚进来时,宽得能有十来米,可大伙儿逃到这儿才发现,两边的墙不知何时缩到了三米多宽。
王胖子被推开,眼前的情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
“这是啥玩意儿?”
“人脸?”
蒋嘉许的手电筒光束照向前方,只见一张诡异的人脸正立在那里。
下半身被什么东西遮住,只能看到脖子以上的部分。
“这玩意儿究竟是啥?莫非又是之前遇到的恐怖生物,人面蛇?”
人群中,孔正业脸色不太好,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二次进墓会遇上这种事。如果不是之前欠下巨债,他也不会在逃出生天后又回到这王秦古墓。
“我的老天爷!快看我们发现了啥!”
一头金发的罗威尔双手猛地一举,手指旋动头顶的矿灯,把光线更集中地照向那张人脸。
那是一张诡异的笑脸!
但罗威尔却毫无惧色,他边快步上前,边朝后面的学者们喊道:
“蒋嘉许,你用摄像机对准这东西,其他人赶紧拿纸笔记录下咱们的发现!”
众人靠近,灯光全打在那诡异的人脸上,一旁的王胖子伸手抹了抹额头:
“嘿!我还以为又是那人面蛇呢,原来是个玉雕像。”
这时,吴邪挣脱了吴天蛟的手,开口道:
“难怪之前看这人脸像真人,原来是用了‘俏色巧雕’的玉雕技法!”
“这玉通常以绿为主,还有黄、黑、红、白等色,有湖绿、苹果绿、草绿和绿白等。有的玉是杂色玉,红、黄、墨、绿集于一身,色彩斑斓。”
“眼前这玉人脸雕像本身的玉色就像人皮的淡黄,五官处混杂着黑灰,这才使得这玉器精致、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不愧是王秦时期的巧匠,‘俏色巧雕’的技艺运用得出神入化!”
众人听着吴邪的解释,不由自主地点头称赞,眼前的人脸玉雕实在太逼真了。
“嘿嘿!罗教授,你也是头一回见吧,咱们大夏的辉煌历史震撼到你没?”
王胖子见罗威尔围着玉雕像转悠,还掏出手机认真拍照,忍不住炫耀了几句。
其实他心里痒痒的,作为摸金校尉,这玉人脸如此逼真,手法又颇为罕见,最重要的是,这墓里的东西,怕是整个大夏联邦都找不出第二件了。之前吴邪说过,这玉色是天然形成的。
换句话说,这人脸雕像独一无二!
古墓陪葬品为啥这么抢手,还不是因为稀罕嘛。
“哼哼,胖爷我决定了,等他们走远,我非得悄悄回来,把这人脸雕像从石台上敲下来不可!”
“都说贼不走空,胖爷我一个摸金校尉,哪能让宝贝从眼皮底下溜了。”
众人散开,各自琢磨着心思,只有吴天蛟眉头紧锁。
之前的系统提示他牢记在心,段涛打败人面蛇后,他的临时任务已经完成。但系统对吴邪的保护任务还在继续,这意味着王秦古墓中的危险并未远离,他不能放松警惕!
从遇见那诡异的人面蛇开始,自己忽略了什么?
吴天蛟的目光落在玉人脸雕像上,随即神色凝重地说:
“你们看,这人面雕像的眼孔下面有一行鲜红的篆字!”
之前因距离远,大家怕靠近会损坏文物,经吴天蛟一提醒,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人脸的眼睛下方。
那红色的字虽小,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势。
“常十万!哎呀妈呀,竟是常十万!”
“这块玉人脸,竟是这将军坟的主家遗容!”
王月半一声惊叹,脑瓜子却转得有些迟钝。
“不对劲!你们等等!都给胖爷让个道儿!”
王胖子嘴上催促,手上却不慢,忙掏出怀里的老式诺基亚,翻出先前拍的照片一对比,脸霎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瞧瞧!这血红篆文是刚刻上去的。”
王月半话音未落,
鲜红的血迹竟沿着玉石人脸的面颊滑落下来!
“哎哟喂!”
“他奶奶的,疼死胖爷我了!”
王月半捂着全身,疼得一阵抽搐。这墓道本就狭窄,还拐了个弯。
王胖子没看清撞上了啥,但那硬邦邦的触感分明告诉他,那不是墙!
墓道里青石砖的墙面干巴巴的,尽管鼻子酸痛,王胖子还是闻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儿。
吴天蛟眼睛微眯,并未急着去扶倒在地的王月半,反倒是伸手拦下了欲上前帮忙的吴邪。
“有蹊跷,咱们先观察观察!王月半那小子,摸金校尉出身,皮实得很,不用太担心。”
吴天蛟声音压低,却清晰地落入了摔在地上的王月半耳中。
“你们俩真忍心看胖爷遭这份罪?”
不待王胖子发作,一束强光手电筒照来。
刺目的光线让王胖子眼眶泛泪:
“你们是哪路人马?知不知道在昏暗的墓道里乱用强光,会闪瞎人眼啊?”
“良心何在?要不是胖爷今儿出门忘戴墨镜,非得跟你对着照不可!”
王胖子趴在地上碎碎念,手却不停,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到吴天蛟身旁。
“咔嚓咔嚓!”
两声异响,强光减弱。
“找到了!他们在那边!”
一声惊呼传来!
墓道另一边,脚步声零零碎碎。
吴天蛟伸手将王月半拽起,神色古怪,因为刚才那声音,他记得,正是此次学府队伍里的高个青年蒋嘉许。
几个呼吸间,一个头顶矿灯、满头大汗的青年喘着粗气跑来,身后不远处跟着与吴天蛟等人失散的罗威尔,还有圆心大师和阿宁等人。
“嘿!”
“你们果然在这儿!”
“谢天谢地,看来你们没被那些吓人的虫子伤着。”
高个青年蒋嘉许肩上依旧扛着摄像机,逃命时也没舍得扔下这宝贝。
“天哥真是福大命大,平安无事,也让小僧我放心不少。”
圆心大师从人群中走出,脸色稍显古怪,但随即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与微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哎哟……哎哟……”
“疼死胖爷了,那个谁……就是那个谁,胖爷我这得要点精神损失费。”
王胖子见着大部队,立时觉得委屈,开始哭天抹泪地装可怜,想多讨些好处。
人群中的孔正业哭笑不得,这胖子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我说!王胖子别闹了,要不是听见你的惨叫,我们也不会发现你们在这儿,早进了另一条墓道了,你还抱怨我们丢下你!”
王月半听得云里雾里,倒是吴天蛟最先反应过来。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之前并未发现我们,是听到王胖子的声音才赶来的?”
吴天蛟神色凝重,语气严肃。
“没错!这王秦古墓的墓道古怪,逃跑时我们都是一起行动,未曾分散!”
这次回答的是阿宁,显然她从吴天蛟的问话中察觉到了不寻常。
“不会吧!”
王月半一脸愕然,面色有些发白。
“我明明撞到了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你们中有人先出来探路呢!”
“按你们这么说,我之前撞到的是啥?这路上除了青石板就没别的东西,胖爷我眼神再不好,也不会直愣愣地往墙上撞啊,我又不傻。”
王胖子话音刚落,便发现众人脸色难看。
似乎他之前遇到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说到这里,王胖子下意识望向高个青年蒋嘉许,不知怎的,王月半下意识数了数人数,
顿时他瞠目结舌,手指着高个青年:
“蒋嘉许,你们学府之前不是三男两女吗,咋现在只剩俩男的了?还有一个呢?人哪儿去了?”
听了王胖子的话,众人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一旁的金发罗威尔见瞒不住,只好开口解释。
“王老哥,咱们遇上件怪事儿,那学府里的后生仔,在队尾跟着,一转过那墓道弯儿,人就像被风卷走了似的,直挺挺的路上,眨眼没了影儿。”
“前后不过十来秒没搭话,这王秦朝的陵寝,邪门得紧。”
没人反驳罗威尔,他说的是实打实的,大活人无声无息就没了,谁听了都得心里发毛。
王胖子难得没打趣,他自己也碰上过邪乎事,死去好几天的身子愣是温热着,跟人家比起来,他和吴天蛟那点子事儿,都不算啥。
一旁沉默的吴邪却忽然开了腔:
“别围着了,往前探探路,后头的虫子堵着,咱也退不得。再说,我还打听到些门道,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