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个故弄玄虚的开头,顿时吊起了姐弟三人的胃口。
三人齐刷刷投来好奇的目光,像极了咬不到骨头的小狗。
“后面咋了?”
蒋文斌回忆起来。
“当时已经是晚上了,毕竟初来乍到的,我们也不敢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旅馆,最后是一个人留下看房间和行李,另一个人出去买吃的。”
“还没吃完就听到有人来敲门,对方说是我们老乡,过来找我们聊会天喝点小酒,当时跟我住的那个大哥就喜欢喝酒,立马同意了,我也没劝住,只能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喝。”
文东举手了,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你没喝酒啊?”
那可是酒诶,村里多少爷们的心头所好。
一年到头也喝不了多少,有条件喝得起酒就没几家。
粮食珍贵,吃都吃不饱呢,拿来酿酒太奢侈了,被其他人看了会说嘴的,而且他们这些年轻后辈几乎就没有机会碰酒。
林家人里就属林爷爷最喜欢喝酒。
但他在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喝点尝尝味,这还是条件好的时候,后面病重在床,酒自然没得喝。
也就临走前,林奶奶想让老伴高兴高兴,含着泪倒出最后的酒。
林爷爷走的时候都是带笑的,脸上是歉疚和如释重负。
蒋文斌摇了摇头。
他也喜欢酒,喝倒是想喝,但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实力弱鸡,愣是硬生生忍住了。
当时还觉得可惜,落到后面就只余庆幸了。
“我没喝,我酒量不好,是一杯倒的那种,向来只在家里和自家人、朋友喝一点,出门在外从不喝酒,特别是离家这么远的情况下。”
蒋文斌解释完,又接着说起那天的惊魂夜。
“那个人见怎么说我都不愿意喝,就约了下一天就离开了,这就奇怪了,明明和我同一间房的大哥已经同意了,他们两个喝几口就好了啊……”
文棠听到这里,轻轻挑了下眉。
她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蒋文斌真不愧是做生意的,口才到底胜于常人,讲个故事都能这么栩栩如生。
让人听了就觉得身临其境。
蒋文斌还不知道已经有人猜到引狼入室的结尾了,还在兴致勃勃地讲故事。
“结果他见劝不了我喝酒,直接就走了,我当时就纳闷了,然后没过多久,我和那个大哥都都听到有人敲开了隔壁的门……”
“不过我们当时也没多想,那个跟我一同前来的大哥一见没酒喝了,也没事干,毕竟在火车上也不敢睡得太死,生怕什么时候就被扒了,强撑了一路,当时早就困得要命,干脆就早早睡下。”
“结果天快亮的时候,隔壁就闹了起来……”
说到这里,蒋文斌吞了吞口水。
几人边走边说,脚步都没有停下来。
蒋文斌即使嘴上说着脱口秀,也没走错方向掉链子。
“当时一层楼的人都过去看了。”
“原来隔壁也是和我们一样,住着两个哥们,但是他们喝了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一觉醒来,嚯!家当都没了!差点连住旅馆的钱都付不起!”
“我和一起住的那哥们憨是憨了点,但是不蠢啊!”
“很快就得出结论,那个找上门来说要喝酒,还说自己是老乡的男的,怕就是个惯偷儿!”
“太狠了,把人喝趴下,就将房间全都搜刮了带走,要不是那大哥以防万一把钱藏在裤衩子里,虽然不多,但没这笔钱,他就要留宿街头了!”
蒋文斌想想当时的场景,还觉得心有余悸。
能不害怕么!
毕竟一没留意,就和倾家荡产擦肩而过了!
距离就只有那么近!
就连同一个房间的大哥都拍着他肩膀,劫后余生地说,“出门在外,还好有你这个靠得住的,帮哥挡了一回灾,老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