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停了一会了,他环视一周,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列车员!列车员!我的东西丢了,有小偷!我要报案!”
顷刻间,他想到什么,灵光一闪。
然后飞快穿过一片“尸体”,跑到车厢门口张开手臂守着,不让人出去。
他算是醒得最早的那批人,刚刚一直留意周边情况,至少她们这个车厢,还没有人来得及下车。
他的声音宛如一声惊雷,噼里啪啦炸在各个乘客耳边。
有人垂死病中惊坐起,顶着一头乱发看向声源处。
声音都是沙哑的,带着倦意。
“啥?又有小偷?”
“真的假的,是不是掉哪了?刚刚不是已经来了一套,现在又来?一天天的有完没完啊!”
另一个还以为是白天的昨日重现,等下又是乌龙一场,开始下意识不满的抱怨。
要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人体机能最低谷的时候。
困意源源不断的,压都压制不住。
大半夜的,还能不能让人安生睡个好觉了?
就像狼来了的故事,反反复复的,实在是让人疲倦。
中年男人听到质疑声,克制着怒气,
“这次是真的!说出来不怕你们不信,我包里原本装着钱,从来没有动过,刚刚睡觉前还在的,现在直接不见了!”
“我已经找遍了,地上根本就没有,我还巴不得是掉出来了,至少还能找到!”
“所以咱们车上绝对有小偷!”
这时候,有到站的乘客拿好了行李,却没法离开了。
“你干啥呀,快让让,我要下车,我到站了!”
“不让!”
中年男人斩钉截铁地说完,然后软了语气,“同志你体谅一下,我丢了东西,是很重要的物件,小偷肯定还在车厢里,等列车员解决完我立马给你下车!”
那人见自己出不去,立马高兴地反驳道,
“我说同志,有小偷你找小偷去啊,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小偷!”
好在车厢之间是通的。
这人撇了撇嘴,打算换个方向。
就在这时,列车员赶来了。
听到车厢里闹出来的动静,文棠等人也醒了过来。
今晚是文东和蒋文斌两人轮流守夜,他们轮流看着货,这次拿的衣服多,全都满满当当地塞在座椅下面。
中间的小桌下也堆积如山,连根手指都难插进去。
好在衣服都是软的,怎么折腾都不会破,哪里都可以塞。
等听清中年男人那里的动静,文棠心下了然,果然如自己所料。
她打了个哈欠缓解困意,伸了个懒腰,“咱的货没事吧,有没有少?”
文东在文棠再三强调之后,一直没有松懈。
他听着耳边的吵嚷声,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一点事都没有,我和斌哥一直在看着呢,半夜的时候有人靠近,不过估计是他见我们都清醒着,转了两圈就走了……”
“同志,你再找找,是不是掉哪了?”
列车员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赶来,了解情况后,安抚起这个乘客。
但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
没一会,车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呀,我的包也不见了,有没有人看见我的包了?”
“……不是,我的手表也不见了,大几百的手表啊!”
列车员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都大了。
文棠旁边那位中年大妈,本来将醒未醒的。
她以为没什么事,正要换个姿势进入睡梦,结果听到大家纷纷反应丢了东西,她蓦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一跳而起,左右捣鼓了一阵。
半晌,大妈发出深深地哀嚎,
“天老爷啊,我的银手镯呢!我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