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被撸下来了,不过李卓他妈没闹事?”
文棠已经好久没见吴潇潇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
当时恰巧林母摔了去医院。
那时候吴潇潇新官上任,刚坐上车间主任不久,工资和福利涨了一截儿,可谓春风得意,和家里分享这个消息后就来找好友。
还兴冲冲地赶来和她分享好消息。
“怎么可能?!”
吴潇潇嗤了一声。
“他妈知道后急了,当晚从老家赶过来跑到我家门口哭,哭天喊地的,哭了几天,要求我把工作还回去!一家子被她纠缠得门都出不去!”
如今离婚了,她也没有了对前婆婆面上假模假样的尊敬。
说到这里,吴潇潇的眼神里充满厌恶。
“搞的好像李卓的工作是我搞黄的一样,还不是他管不住下半身,自己做的孽!”
孩子怀了又不是马上生下来。
怀胎十月,长达大半年,大半年里哪天不能把事情坦白?
李卓要是有责任感,应该回来后就第一时间和她坦白,两口子好聚好散。
她带走女儿,他去和寡妇,还有寡妇肚子里的孩子合家欢睦。
而不是将错就错,把她这青梅竹马枕边人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疼爱着女儿,也不耽误他回去爱护他的大胖儿子。
尤其是在知道这个小男孩能留下,还是李母劝得李卓,李母从中出了不少力,心里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不过吴潇潇也扪心自问。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在知道真相后会原谅李卓吗?
也许吧。
她都可以想象,那些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的亲戚会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些人会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还有孩子,要是离了婚孩子就没妈了,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
而且李卓喝多了,才犯下错,说明这件事就不是出于他的本意,都是寡妇的不对。
总之一切都可以归到酒精和别人头上。
哪怕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但没有人能真正对她感同身受,按照她的性格,可能闹了一顿发泄出不满后,有可能最后捏着鼻子认了。
在父母的劝说下重归于好,维持一个表面和谐的夫妻关系。
不过也不一定。
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连发现的李卓不忠可能性都很小。
一无所知,然后和李卓吃饭睡觉过一辈子,想想就恶心。
纷纷扰扰的想法太多,吴潇潇止住了开始发散的想象力。
还是现在好。
自己离开李卓,有孩子,也手握房子,相比之下,李卓兜兜转转,最后还丢了赖以生存的饭碗。
升为车间主任后,神清气爽。
现在再回头看看,李卓却一无所有,这一刻她就觉得天也晴了,云也白了。
就连空气都新鲜得不像话。
衣美人店里,人影来回。
有客人在钟意的衣服前徘徊不定,店员小文在柜台给客人整理衣服收钱找零。
说话声一阵阵的。
吴潇潇说话的同时,轻手轻脚地换上一件镂空毛衣,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
姜黄色十分显白。
宽松的毛衣毛绒绒的,这个手感也让吴潇潇心里不自觉柔软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挂着笑容的圆脸女人出了神。
那阵子离婚的时候,吴潇潇都不敢照镜子。
日日夜夜睡不好,食不知味,镜子里的女人迅速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