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孤也想早日为父皇分忧,重振南兴皇室。”
宣瑕知道父皇在他们心中是位没有实权的皇帝,可他看到过父皇运筹帷幄的样子。他是位枭雄,忍得住一时的侮辱与低谷,找到敌人的弱点,静待时机一击必中。
“你这位便宜儿子倒是位可塑之才。”苏木叼着根狗尾巴草,又借机对正在吸收天地精华的宋帝挥出一拳。
“嘶……我说了多少次,这是在外面,隔墙有耳,小心些。”宣郢不想与她细谈自己便宜儿子的事情,有些话还是等待合适的机会再与她解释清楚。
“知道,不是早就换上你自己的人了……”还吓唬本姑娘,小心毒虫伺候。
宣郢脊背发凉,想到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有,知道你在研制新药,可那些毒虫你能不能关好。”
虽然替她遮掩也不费什么力气,可万一哪天自己碰上了……他还没活够。
想到燕妃宫中早上的喧闹,苏木冷哼一声,“你不会是心疼给你戴了绿帽子的爱妃吧。”
“唉……你,”先把话说清楚。宣郢忍着脚痛,要不是他现在正吸收天地精华,早就宣太医了。
“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在外面如何编排他都行,可惹他的贴身暗卫生气,这可不行。
苏木近日不知道为何,从药谷寻了本毒经,天天在药阁内炼毒。后来,打个盹的功夫,不小心放跑……几只毒虫。
就是这么巧,闯进燕妃宫中。蔺尘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就被突然出现在床榻上的毒虫吓得……方燕怎么能不生气,这可关系到她未来的幸福。
“这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给他们找点事做,就是闲的。”事情完美解决,等她来时再跟她解释清楚。宋帝面不改色服下丹药,沉浸到修炼中。
京墨叹了口气,得,你睡的再慢些,他就信了。又把烂摊子留给自己,自己喜欢的姑娘,自己不去追,净干些背后享受的事。
不过,燕妃二人的把柄……有了。
方燕成为后宫唯一的主人,长日的奉承早就让她嚣张起来。竟然也开始效仿凤元女帝,背着蔺尘偷偷养了不少面首。
而蔺尘进宫不易,私下里玩的更是不堪入目,此次意外,刚好可以做成二人身后的小情人不满,吃醋算计。京墨再次感叹自己的聪慧,不愧是陛下真正的贴身暗卫得力帮手。
……… ………
在没遇到苏木前,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宣郢都会想起那日除了鲜血没有任何声音的宫变。
那些刽子手戴着面具,不知道他们背后之人是谁,先皇后妃大臣亲眷,在同一天死去。第二天,无数陌生的面孔走进朝堂,协理国事,一切如常。
起初,宣郢不知道此事。那天是阿姐出嫁的日子,他心中憋闷,便出宫散心。正好遇见受到惊吓引发早产的宣语。
南兴先皇后宫除了皇后所生嫡子宣城,就只有荣贵妃生的二公主宣竹,三皇子宣郢。因为子嗣单薄,所以父皇对他们一视同仁,而宣郢也因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受尽众人宠爱。
宣语是先皇弟弟的遗腹子,自幼与他们一起长大。她的驸马乃是素有宠妻美名的玉家人,当初经过他们重重考验后,才放心将宣语嫁给他,为何会让怀有身孕的妻子深夜独自出府。
“宣语,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为何不在府内好好待着。
方才受了冲撞,可有哪里不妥。”
宣郢扔掉酒壶,上前询问,又派人将冲撞之人拖下去。
“夫君……今日有些累了,是我自己想出来为他买些爱吃的糕点。”宣语不敢直视宣郢的眼睛,这个时间,他怎么不在宫中,也罢,能逃过一劫也是幸运。
“还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去查清宫内今日当值的到底是谁。”宣语脸色很苍白,自己不应该这么吓她,宣郢有些自责。
“我……我肚子疼。郢皇兄,帮我。”
宣语将车夫赶走,却在其没有防备时杀了他。宣郢不敢相信这是向来心善的妹妹能做出来的事情,可宣语明显有早产之象,只能先放下心中疑惑。
“把车赶到无人处,郢皇兄,我……怕是不行了,死前,有些事想告诉你,今夜过后,宣氏皇族就要亡了。
若是我的孩子能有一条活路,还请您……”护他一条性命。
“闭嘴。”也不知道玉璟川哪里去了,他媳妇成天想这些,他知道吗。
如果这天以前,有人跟宣语说这些,她也会觉得那人疯了。可玉璟川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留下血书后,将自己送走。
宣语没想到能遇见宣郢,可她似乎已经知道这位南兴皇室仅剩的皇子会经历什么,可他能找到真正的敌人,为他们报仇吗?
那天宣语其实没说几句话,可是喝了不少酒的宣郢强迫自己一字不漏的记住。最后,他拿剑亲自剖出宣语肚子里孩子的画面成为他此后唯一的温度。
他以为那孩子活不下来,没想到……国师竟会出手相助。后来方燕怀子入宫,宣郢便知道,他的机会到了。
宣瑕本就是早产儿,那天父皇的暗卫头领找到自己,他们二人都想让宣家血脉借此机会能显露人前,这也是对他的保护。
宣瑕,名正言顺的太子,也是南兴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