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环伺:津门繁华盛景,如烈火烹油,素有“河海要冲”“九河下梢”之称。
流金淌落,彻夜笙歌,可繁华盛景下暗流涌动,正有一伙来自东洋的组织在酝酿......】
【剑胆琴心:一位身份神秘的地下人物此时正藏在津门的....】
【一代宗师:作为李氏武馆的馆主,你在短短三个月内声名鹊起,在国术界打下赫赫威名,可有人.....】
历史投影缝隙?
这是什么,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最多算有点诡异的幻境吗,难不成某种意义上.……
这里都是真的?
李焕愣了下,脑中思绪万千,瞧见三个限时任务后面还跟着一小行解释字迹。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前方突然响起的喊叫声打断。
“不做亡国奴!还我北地!”
李焕皱了下眉,又松开,抬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面孔稚嫩的学生们群情激奋,扛着大旗游行,一同挥举双手高吼着口号:
“还我北地!”
“不做亡国奴!”
喧嚣的长龙行过街道。
道旁分列着拥挤的人群,或站或靠,歪七八扭。
车夫疲惫,士兵讥讽,乞丐麻木,他们神色各异,向这群年轻激昂的学生们一同投去目光。
几辆华贵汽车缀在游行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三叉星图案随着车轮旋转,卷过浑浊尘土。
车窗里隐没着几尊面庞,他们沉默地瞥着游行队伍,脸上表情各异。
有担忧,有微怒,有不安,而表情中如出一辙的,是某种发自心底的厌烦。
李焕将这一切收在眼底。
他忽地又回过身,隔着一大片晃动的海面,看见爷爷李书文仍在那荒芜的戏园子中站着。
老人身形挺拔,面容却已经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李焕回头,再往前看。
八臂三目,一身漆黑的胡司令就站在戏台上,浑身淌落黑水,双手像是捏烤串一样捏着参谋长刁德一。
一口一口咀嚼着他的肉。
一双黑眸死死地盯住李焕。
两人之间,正隔着一整座哄闹喧嚣的津门。
李焕抬起下巴,远远冲它笑了下:
“等着,我来找你。”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把这个诡异的梦境破除掉,绝对没法出去。
而这个梦境的核心,应该就是戏台上的胡司令。
应该说黑佛母。
看来当时在铜山上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这东西还真隐秘,一点没察觉。
也不知道那年轻少女,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李焕脑中思绪流转,不断分析现状。
那么,我现在第一步该做什么?
来这世界不过两天,他还从来没学过任何一点应对幻境的方法。
但按照以往前世看过的小说漫画类故事推断。
幻境应该都有某个“眼”,也就是幻境构建的核心。
找到眼,或许就有破解的办法。
李焕举目四望,眼中却露出一抹凝重。
那这么大一座津门,什么才是它的眼?
于此同时,游行队伍正从他身前经过,一派愤然激昂之景,声声口号高呼。
将他从思绪中拉出来。
“老爷子就当年呆过这啊?”
李焕注视学生们面色激动,挥舞着手大踏步走过,不禁感慨了一声,穿梭历史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
他伸手一拨,透明空气流转,硝烟与血汗的气味混成一团腾起,扑入口鼻之中。
味道奇怪,挑动得人心焦躁不安。
哒哒哒。
步伐短促。
又是一位七八岁大的报童跑过街头,手中挥舞报纸,满额是汗,脆声声高喊着:
“号外号外,西洋拳王霍斯曼已经十胜不败,连挫十位武馆名师!
霍斯曼今早召开记者会,放话挑衅,称津门国术界都是臭水沟里的软脚虾!”
听到这话,路上众人脸上都闪出各种神色
咬牙切齿满脸羞愧的,面露讥笑的,黯然失望的,沮丧惨然的......
“又打输了,哎!”
“佛山来的叶师傅也不是对手么!
霍师傅呢,为何不出手,难不成是怕了?”
有人捏着报纸愤然道:
“要不是虎头少保已然老矣,哪轮得上这些蛮夷之人威风!”
另一边却在冷笑;
“呵,谁是蛮夷还说不准呢,别人洋枪洋炮大船,咱们还在靠马车拉货。
嘿!
你还奶奶的居然敢动手打我,老子说的可都是实话......”
突然而至的消息像是一块重石,嘭地砸入湖中,激起层层波浪,四周喧嚣不止。
这里是津门,是国术之乡,与此相关的事情总是最引人瞩目。
李焕听在耳中,栗色眸子微微一眯。
“给我一张。”
他一把拉住奔走的报童,从报童手里扯过一张报纸。
“一文钱,谢谢老板!”
报童喘着气站直说道,眼睛黑亮,五官清秀,扶了扶头上的瓜皮帽。
李焕随即摸兜,却发现身上一个子也没有,正有些无奈的时候。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递过去一枚铜钱,拍拍报童的肩。
“我替这位兄弟给了。”
听声音是个温良沉稳的中年男人。
“谢了老哥。”
李焕头也不抬地说道,抖落报纸上的雨水,直接低头看去。
油墨香气从报纸上飘来,头版标题标了粗,巨大醒目。
“西洋拳王霍斯曼!身高近八尺,体壮如牛,拳如重鼓,已连挫十位国内武术名家。
津门武行颜面无光,今日众武馆全都闭门谢客,武行领袖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