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为我梳妆!”
方眠一扫惫懒,精神焕发,大刀阔斧地坐立起来,面前是一面铜镜!
镜中人面容肌瘦,容似枯槁,双眼深陷,空洞而无光,没有了往日的光芒。
纵然提起生气,多出一抹血色,也是像那死鬼。
“唏!”
“这铜镜里怎么有个死鬼?”
转头问向其妻,其妻眼含秋水,面若桃花,肌肤透如白玉,两朵霞云飘起,红唇微点:“哪有什么死鬼。”
“哼!”一把推开美妻,方眠痴痴地望向铜镜,眼眸发红:“我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
“夫君。”妻子含情脉脉地望着方眠,方眠阖上眼睛,运转真气,拂去疲惫,猛然睁眼,眸发精光!
他端起酒盏,牙咬切齿,猛地朝地上一砸:“从今日始,戒色!”
方眠已经有所领悟,色乃淫邪。
女色,无疑会掏空自己,诱惑越大,掏的越狠,最后必然就是症状缠身!
“家主,徐道人,已入正厅。”
方眠回神:对,去耍下那道人,他知道那些道人,是些在深山里过苦日子的乡巴佬。
唉,让他见识见识城里人的生活。
“去将我那件华服拿来。”他对自己的妻子交代道,很快便穿上了这件压箱底的袍服。
他穿上袍服,披丝绸圆领袍,腰间系玉佩腰带、香囊。
这件袍服是他当家主时,置办的第一件高奢品,足足花了一百两呢。
“古人说得对哇,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方眠欣赏着自己的英姿,时不时做些造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对自己的妻子道:“你先去正厅,替我远望两眼那道人。”
妻子闻言,起身离去。
而方眠则是悄悄取了些胭脂,涂在脸上:“眼圈发黑,极为影响我的俊美。”
……
方妻悄悄从正厅走过,眺望其中,惊鸿一瞥!
道人身穿青花色袍,花纹滚边衣袖,下摆绣有白色莲花,
面如素玉,眸光清澈,言行举止,具是风雅。
方妻瞳孔放大,心中微叹,不由道:“道人容貌甚伟,夫君远不如矣!”
她再多看了两眼,道人有所感应,朝外颔首而笑,方妻掩面而去,恰好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方眠,方眠抓住她的手:“你脸红什么?”
方妻眼光飘渺,手帕遮面:“跑得太快,真气焕发。”
方眠颔首,确实没有注意这一点,抓着美妻问道:“你可是见过那山野道人?”
妻子点头,方眠迫不及待问道:“我与厅中道人孰美?”
妻子迟疑了......方眠不耐烦地再次问道:“我与道人,谁更美?”
妻子上下打量方眠,那华服,方眠并不常穿,只是重大场所才会穿上。
若是几年前,方眠还是翩翩少年,唇红齿白,自然是有种夺目炫彩,只是近些年荒废了修行,肚腩挺起,眼眸无神,衣服是撑起来了,却显得很臃肿。
倘若仅仅是这般,那还好,在她眼中,夫君是最好的。
只是与厅中道人相提并论的话,方妻只有用四个字来保守评价:沐猴而冠,有点小丑!
“君美甚!”
还是自家夫君最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