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外,听着屋子里面微微的打鼾声,沈弱嘴角牵起一抹笑容,身体上的伤势早就好了,只是留下了一些疤痕,脱下衣服仔细看伤疤的话,有些狰狞。
如今,走火入魔的症状,因为混元劲运行周天,已经荡然无存,感受了一下身体里面的真气,握了握右手,沈弱只觉得充满力道。
这混元劲比老爹教的野路子运气法门,那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披星赶月都追不上的差距。
沈弱甚至觉得,如果早期学的是混元劲,那么,现在的他,就不是真武境界了,而是更高一层的第五境,宗师了。而且,这个真武境来的还很不容易,如果不是护送木桑,他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依旧很大,那个时候,谁会救他?
福兮祸兮?属实难料啊!都怪老爹,籍籍无名,也没有一个好的修行法门,真的是。
忽然,沈弱笑容渐盛,他想到,老爹如果还活着,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会不会用那个鞋底子抽自己?一边抽,大概还会跳脚骂,臭小子,老子把你从死人堆里面扒拉出来,就是让你埋汰老子的?赶紧滚出去给我买两壶烧刀子,不然,我抽不死你。
沈弱喃喃自语道,“老爹,你说,刚遇见我的时候,我身子弱,后来镇子上面来登记造册,您冥思苦想,想不出来个名字。后来,在书办的帮助下,才搞了这么一个谐音名。弄得我到现在都觉得这名字敷衍,不过,老爹,我身子不弱了,我会一步一步离开这里,找回你的公道。”
老爹识字不多,貌不惊人,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只说他叫半支烟。他也不是镇上的人,是一个流浪到镇上的人,然后,当兵,残疾,守城,退伍。
只是,沈弱在收拾老爹遗物的时候,看到了一封二十五年前的婚书,以及,一枚做工精致的令牌,那令牌上,有一个大大的梁字。
老爹从没说过他的故事,或者说,他说的故事,永远都是从他从军开始,之前的事情,从未提过。
但是,沈弱知道,老爹委屈,不委屈的人,不会将一封没有兑现的婚书视若珍宝,不会不舍得扔掉象征家族最后羁绊的令牌。
沈弱想要知道老爹的过去,老爹的委屈,如果老爹是被人所逼迫,那么,他就把这份委屈还回去。如果是少了一份公道,那么刀山火海,他也得为老爹讨回那个他都早已放弃的公道。
思绪飘飞,忽然的,沈弱有点哭笑不得,木桑这个女孩的身份不可揣测,有那么强大的雇从,随手就扔出来这么一份可以让散修之人打破脑袋的修行法门。
可是,他一个用刀的,这女孩愣是给了他一份枪诀,这让他哭笑不得,却也不能说换一个吧。
靖天枪诀的三招,沈弱记得真切,但是,却未曾练习过,身体不便的时候,脑海里面也曾经不停的演练,而今真气不再堵塞,他有点按捺不住了。
三招,撼天式,花枪式,马战式。
院子里面一根木柴已经落入了沈弱的手中,他沉浸在了枪法的演练之中,目无余子,身影随风而动,如果有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觉得这院子里面有鬼。
一个人影随处飞舞,犹如花蝴蝶一般,一根木柴好似凭空舞蹈,却无声息,的确如同鬼魅夜游。黑夜之中,那个少年似乎已经达到忘我之境,靖天枪诀中的花枪式,已是被他融汇这些天里面脑海的不断思索,在练习之中,练到了化境。
马战式,并不适用,所以,沈弱只是浅尝即止,撼天式他有所了解,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悟通,只有这花枪式,一共有一千多组动作,可以轮换组合,威力各有不同。
这,才是他想要的招式,这把式不错。
“吱”的一声,木门轻轻被推开,沈弱被惊醒了,身影一闪,坐在了自家门口的椅子上,那开门的是黄镖师,看到沈弱的时候,愣了愣,然后,黄镖师冲着沈弱点了一下头,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