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弱躲避在黑暗之中,等到没有了什么动静,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这一晚上,算是白忙活了,但是,花豹肯定是跑不了了,常山县的这一场动荡,应该是被按捺下来了。
当然,沈弱也很清楚,那一伙堵住花豹的人,更不是易于之辈。但是,总好过一个当街杀人的疯子吧。
他转身离去,黑夜之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目光锐利。
当沈弱走进所住院子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正坐在院子中,一动不动。凝目看去,看出是同一个院子居住的黄镖师,黄景。
这个镖师虽然是一个武人,但是,对于院子中的人,一向都是和颜悦色,从来没有过什么以力压人的场面出现过。
沈弱在屋子里面躺着的时候,虽然行动不便,很少出屋门,但是,耳朵可是没闭上。
此刻,这黄镖师坐在这里,是在干什么呢?他的脚下还横着一杆枪,是一杆大枪,长足有一丈零八寸。
这样的一杆大枪,施展起来的时候,端的是霸气,而且,能够选择这样的枪,说明这黄镖师年轻的时候,心气不小。
看着这杆枪,沈弱想到自己应该也需要一杆枪了,他修行的是枪诀嘛,有趁手的兵器,战斗力将会有一定幅度的变化。
打开门,走进屋子,木桑依旧睡得沉稳。
沈弱吐出了一口气,忽然,他听到了房顶上,似乎有人盘旋,心中一紧。难不成,那群人真要杀人灭口不成?八百两白银,一个典史的位置,还填不满这些人的欲壑?
自己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啊,有事,别找自己啊。
沈弱有点怪自己多事了,早知道这个样子,他就不该去找花豹,如今,进退两难。
现在是夜禁时间,城门已经关闭了,至于翻墙而逃,这毕竟是一个县城,不是村镇,城墙高有四丈有余。
如果只是他自己,也许可以侥幸逃脱,但是,加上木桑的话,千难万难。
一个不小心,竟然将自己置身于洪流之中,而且也没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有他没他,花豹都不会活的太久。
忽然,房顶上出现了另外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呵斥,“阁下什么人?藏头露尾的,下来吧你。”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也有些陌生。
黄镖师。
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叫骂呵斥的声音不绝于耳,木桑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被子缩紧身子。
这个锦衣玉食的女孩子,早已经被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折腾的不轻,已经鲜有往日里的嚣张跋扈,甚至显得有些可怜。
沈弱轻声说道:“别怕,我在呢。”
这个声音听在耳中,木桑神情都明显放松了下来,然后,沈弱就准备拉开房门,冲上屋顶。
这个时候的黄镖师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一声闷哼。
院子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都是惊慌失措,但是,大都隔着门缝观望,没有人敢来伸手,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毕竟,这院子里面武力最强者,已经倒在地上了,谁还敢螳臂当车啊?
院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孔武有力的身影,身着盔甲,手持一柄方天画戟,身后还跟着六名士兵,虎虎生风的朝着这边走来。
“下来,谁让你们动手的?还穿着夜行衣?脑子是不是有病?”
呵斥声传来,正要打开房门冲上屋顶的沈弱按捺下来,静静地等着下文。
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房顶跳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不置一词。
那持着方天画戟的人,朝着院子里面喊道,“百夫长,秦长空,奉县尊大人之名,前来寻人,还请一见?”
良久,无人出门。
秦长空目光冷厉,继续说道,“近日,恶匪肆虐县城,杀了不少衙役,闹得人心惶惶,我们身为将士,有保家安民之责。也曾数次和贼人碰面,无奈贼人圆滑,总是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