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妇人大着肚子跪在地上,旁边有着一把琵琶,眼泪不断的流,呆呆的看着那个凶汉抱着女孩进入内室。
本该是保境安民的驻军百夫长,高大神勇,此刻却堂而皇之的做着不法之事。
沈弱手中的酒杯破碎,虽然没有全部化为齑粉,但是,却有粉末一点一点的滴落在桌面上,混合着酒水。
百姓的血泪,是不是和这酒水一样滴落,在破碎的灵魂之中,一点一点的失去尊严和勇气。
老爹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吾辈中人,惩奸除恶,救小民于水火,还世间大义。流芳百代不必,不平误解无妨,但求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己。”
当然,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要逞强。”
沈弱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站起来很傻,很傻。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两个女子的命运,甚至,会让她们更加凄惨。
可是,当世间不平之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要他什么都不做,他做不到。
“出来。”
两个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秦长空听着这话,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疑惑,这少年是怎么想的?
难道,还真要螳臂当车不成?两人交过手,秦长空自认为比这个少年修为要高上不少。
再说了,就是站着,让他杀,他敢吗?
秦长空转身,就看到了那个少年的眼神,他敢。酒意瞬间就挥散掉不少,他是疯了吗?
秦长空还真不是看上这个丫鬟了,他是什么人?家里面奴仆数十人,随便一个婢女的姿色,也不会比这个女孩差。他这么做,是想要收服这个少年,为自己。
县尊虽然与他是故识,两个人有一定的交情,但是,秦长空很清楚,他们不是一路人。
都是距离主脉极远的支脉,都是不被家族重视,都是郁郁不得志,都是迫不得已来到这个偏远小国发展,两个人的轨迹却并不相同。
秦长空很清楚,那个看似文弱的县尊,武道修为并不低,最起码,比他要强一些,甚至要强上一境。
可是,县尊来到陈国之后,凭借的却不是自身的武力,也没有荐书,连他自己的家世都没有用。
县尊凭借的是考试,他本身就有功名,而且,是泱泱大国的功名,这小小的陈国的功名对于别的国家没有丝毫的用处,但是,泱泱大国的功名,在陈国还是很有分量的。
虽然并不知道考取了进士功名的县尊,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小地方?但是,秦长空心里面还是很有落差的。
他们一同到的陈国,秦长空第一时间就去参军,凭借了一些军功,成为了一名百夫长,他已经有点小富即安的心态了。
可是,当那天晚上看到崔时,得知他已经是一县主官的时候,他的心里面是欣喜的,为朋友发达的欣喜。但是,当他做了一些事情,走在大街上,听着那些百姓对县尊的推崇,看到往日故友的意气风发,他开始嫉妒了。
本已经想要就此扎根的心思,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暗中联络了这个县里的一些世家,想要彻底搞垮蒋家,再凭借这些个世家的力量,在朝中上书,夺了崔时的功劳。
而今天晚上崔时要秦长空对沈弱以礼相待,秦长空就明白了,这是想要把典史的位置给这个少年人啊。
好,很好,他就派人擒下少年的那个未婚妻,逼他就范,再一步一步旁敲侧击的打破他的防线,然后,收为己用。
毕竟是大族子弟,尽管被排挤,但是,不至于一点手腕都没有。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