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夹在中间也很难做,救死扶伤,努力不放弃任何一条生命。不说上药,单单检查费就好几十个W,上特效药贵的倾家荡产,或许还可能治不好,这笔钱患者家属不认同不肯支付,到头来全让医生垫付,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可是遵从家属的意见,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凋零,这又违背了医生的初衷,良心上也过不去。
那一天,天空阴阴沉沉,时不时飘起了少许的水雾。木莲推着患者的病床,答案显而易见,让患者转到肿瘤科,毫无悬念在这里等死,这场豪赌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承担,大家心照不宣选择隐瞒。
这种事,见怪不怪,也不能去责怪家属,活的人要接着活着,不可能把全部身家都拿去治一个希望不大的病,未来负重前行。活着的人一朝回到解放前,死了的人倒是死的干净,活的人又要开始努力工作挣钱,一切从头再来,那就永无天日的过着抠抠搜搜的日子。
可是,又让人很不甘心,漠视着求生者的意愿。让一个想活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像凋谢的花一样枯萎,这是很残忍的事情。
木莲跟往常一样,将患者推入病区,护士站外。
木莲随口抓住一个最近的护士开口问,“肝病科转病人上来,哪个医生管?”
坐在电脑前的林汐飞快扫了一眼病人,一脸不耐烦,“陈榆。”
木莲对于楼上的结构不太熟悉,自然而然问,“陈榆老师在哪里?我需要跟他交接病人。”
林汐飞快扫了一眼木莲,一脸不耐烦,大声呵斥,“脚长他身上我怎么知道?”
木莲一时语塞,一看林汐不好说话,只好去医生办公室问问。
有时候,命运这种东西,真是玄乎。
办公室内,坐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大家争分夺秒忙碌着,在这里就看不到一个闲人,飞快进进出出,沟通病情。
陈榆坐在工位上,白羽坐在陈榆旁边,打开着电脑,两个人在讨论着片子。
白羽戴着口罩,眼神深邃,手指着片子,喋喋不休。
“肝左叶稍缩小,肝裂增宽,尾状叶增大,肝右叶前下段见类圆形稍低密度灶……。”
“这个发现的早,我打算建议他做个小微创,先看一下良性还是恶性,到时候再做下一步打算。不过看图片来说,边界是规整的,应该是个良性的,到时候再做好介入。”
陈榆双手环胸,“都行。”
大家大进大出,没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木莲。
木莲随手抓住一个出门的白大褂,张口就问,“师姐,陈榆老师是哪一个?”
赶着出门办事的师姐很不耐烦指了一下陈榆的背影,随后,飞快朝着门口走过去,争分夺秒那种。
木莲打断两人的对话,“老师,请问你是陈榆老师吗?”
陈榆转过头,望了一眼木莲,一脸严肃,“是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