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说我多管闲事么?”白月棠别了那妇人,留了些银钱与她做些丧葬事宜。
“小春叫我跟着,那就是为了罩你。”黑猫伏在桌面上,黄灿灿的眼珠瞅着茶楼下面的人流来往,“你准备怎么干?”
白月棠直指楼下那片槐花:“那些花开的真好,我有预感,那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黑猫扫了扫尾巴,有些无奈:“我摸进去,给他来一下就好了……”
“那太便宜了,他这样的人,不该便宜的死在家里。”白月棠默默喝着酒水,似乎有些醉意了,“他该在街头暴死,被人砍去头颅,人们会围着他的尸体偷笑,也许还会往上吐几口痰。额,我没什么想象力的……”
“天官大人,您的白玉京功勋已全部兑换为侠义值,当前侠义值为92.5。”
“您消耗了30侠义值……”
“您消耗了50侠义值,您的【天官赐福·苍龙神武炁】已达到八品。天官大人,您的目标刘螯不具备任何价值,击杀他会为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请……”
“滚。”
……
滚滚暖流从天授印流淌出来,灌注全身,白月棠感觉自己胸口有团浊气,不吐不快。
刘螯从锦被里翻出来,赤条条的一丝不挂,身下的女人蜷了蜷身子,腻腻的叫了一声。下人们端来洗漱的托盘,殷勤服侍。男人舔了舔唇,眼里泛起令人恶寒的底色。昨晚似乎放肆过头了,那个该死的小乞儿忒不乖巧,没地让他丧失了兴致。他在女人光洁的背上狠狠拍了一把,留下五道猩红的指印。女人哀哀叫了一声,伴随着男人肆无忌惮的大笑。
对他来说今天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走马溜犬,架鹰逐兔早也玩的腻了。最近天香楼来了几个新姐儿,那身段唱腔,想着这些,男人眼底流露出凶淫的光芒。
他的马是突厥名驹,华丽的鞍辔顶的上寻常人家几年的口粮。男人跨在马上,带了三五随从,施施然出了府邸。这帮随从是他养的亡命死客,钱、权,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了。男人想到得意处,不禁哈哈大笑,街上路人纷纷躲避那高头大马与马上的瘟神……
天光正好,烈阳盘照。
街上的槐花开的热烈,一从簇着一从,白花花的,晃得人眼花。
黑沉沉的刀身从高处斩落,握刀的是个腰背挺拔的年轻人。
一蓬鲜血炸开,洒在白色的槐花从里。长街上似乎静了静,直到刘公子那颗人头落地滚了几下,颈子里的血变缓,才有人尖叫出来。
一只长靿靴踏在那人头上,止住了滚动。脚尖轻轻一勾,把那头颅用撕下来的半幅下摆兜住,轻身一纵跃上高墙,转眼间在屋宇瓦舍间蹿出去老远。
尸身摔落马下,激起尘土,看上去像只死掉的豺狗。
三名仆人这才惊觉,怒喝着追了下去。
翻出外城,四野空旷,东南地势起伏,有座小丘。白月棠不敢大意,贸然与余果儿等人会合,八品神武炁对体质的提升显著,他奔行起来如猿似豹,追逐之人却也不弱,紧紧缀着,呼喝怒骂声不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