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在上面记了什么?”布玉檀许是觉得有些冷,把她玄黑邋遢的细丝如意云纹陵官服重新穿好,眼里若有期待。
“他说,他和我是老乡。”
“什么是老乡?”
“就是,咳。打个比方,我们都是濮阳人,有一样的口音,额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哦,那咱们都是老乡。”布玉檀想了想,“还有么?”
联想到布玉檀先前说的那条不能带他走的路,她说那是她阿爹的规矩。也许,这位天官前辈找到的秘藏就在那里……
“他说,他守着一样东西。”白月棠试探着说到。
“这样么?”布玉檀盯着他看了一阵,看的他有些毛骨悚然。
“本来,阿爹说他的手册不能给别人看的。”布玉檀说话的时候嘴角上扬,带了些许不明意味在里面,相处下来,白月棠注意到她很少有这种微表情。
她脸色一般都很平静,情绪少有起伏,这让他心里愈发不安了。
“阿爹说,别人偷看了,要么杀了他,要么就让他像黑三爷一样留在陵里陪我。”
“你事先怎么不说,我这不算,不算偷看。”
“因为俺想给你看啊,这样就能把你留在陵里了。”布玉檀有些得意,“俺这是按阿爹的规矩办,况且你又知道了陵里的那件物事,就更不能放你走啦。”
“什么物事?”白月棠发现这女孩有时精明的不像样。
果然,布玉檀哼了几句断断续续的小曲,不理睬他。只要涉及到她和她老爹的隐秘,女孩立即变得机警的很。
“如果我,我说如果,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布玉檀脸色一静,“那没法子,只能杀了你咯。”
不待白月棠有所反应,女孩的剑条刷的一声缠上来,他抽刀拆解,那剑条曲折如意,绕了个圈抽在他脖颈上,才收了回去。
“你动真格的!”白月棠惊怒交迸,如果有刃和尖,那此刻自己脖子上就是个口子了。
“打架自然是真的,还有假打的么?”布玉檀又出一剑,白月棠挥刀再格,那剑条一转,又从腹下蹿上来,在他心口刺击了一下,也是一触即收。
灵匹和大黑狗看着这边动手,倒是没什么反应。
“喂,帮忙啊!”白月棠朝黑猫大喊。
“你可想好了,比起外面的老头子,她可是个又白又傻的疯子。”
剑条刺出的角度每每出乎白月棠的意料,同时又迅捷无比,他格挡时,总是晚了一步。
一剑,两剑……
虽说无锋无刃,但抽在身上,火辣辣的,十分难受。
白月棠自知单凭自己,要想从这疯女人手下逃脱,那是千难万难。
索性将刀一丢,服软讨饶:“我都说是如果了,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