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刀架住双锏，此时两人纠缠奔杀，已到丘陵缓坡之下。

白月棠知道不能再硬接对方的蛮横神力，这样斗下去，自己只怕连刀也要拿不稳了。

他打定主意，喝道：“下马！”

他借着马力惯性，刀尖在地上一撑，滑溜从秦琼战马颈下蹿过。对方久经战阵，反应也极快。见他脱缰近身，单锏凶猛朝他戳去，只是慢了一步，空击在地上，砸起大朵泥花。

间不容发之际，白月棠的刀已经将秦琼战马后腿切断。他贴地滚出老远，看到对方战马去势不止，又奔出好几丈才倒下，激起大片烟尘。

烟尘里两道黑龙狂舞，秦琼舞锏成圈，大概是怕他趁坠马偷袭。

白月棠没想到这位被评书话本神话的战将、传说中的门神，马下身法竟也如此之快，呼吸间黑黢黢的锏头就扑至面门，带起的烈风让他呼吸一阵滞涩。

当～

磊落骨快的不可思议，左右挥劈，格开铁锏，但白月棠欲寻隙伤敌，以至左肩被锏身扫到，纵是他接连奇遇，体质经过各种强化，但仍觉得痛彻骨髓。

但对方也并非全身而退，刀尖灵蛇般穿过板甲，带出一道妖艳血花。

自降临以来，他对阵的绝大多数敌人，几乎都有神武炁傍身，没想到一名仅有特殊神武印加持的武将，竟也能有这样的压迫力。

秦琼将双锏横在面前，丝毫不在乎肋间创口，话里有几分赞叹：“好俊的刀法，好刁的贼寇。”

白月棠趁机调整呼吸，全神贯注，死死盯着对方壮硕身躯。

他忽然发现，面对这位门神将军，自己某些能力好像失效了。

比如侠客武略六要的加持，文昌法相也没有发动，幸好神武炁与紫府秘藏没有受到影响。

呼～

就这不及眨眼的瞬间，黑黝黝的单锏头已戳到眼前。

秦琼陡然好像惊觉到什么危险，电光般缩回刺出的单锏。

对面的青年包着青色头巾，看装束分明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贼兵，但大小几百次的战阵带来的灵感，让他本能的收回兵器自卫。

白月棠口鼻间有细弱游丝的白色气息飞绕，随着他胸腹吞吐，那些白色细丝在口鼻间进进出出，好像一道道缩小的飞龙，又像仙人凌厉的剑器。

这是修习【悬河】小成产生的异象，尽管秦琼并不识得，但百战之将的本能还是让他脱出了白月棠聚集精神的一刀。

秦琼没看清白月棠的动作，但还是再次后退几步，才停下，他的目光落在右手的铁锏上。

吧嗒～

黝黑的锏头断裂，重重砸如脚下的泥土。

切口平整光洁，可以想见那一刀有多快且利。

秦琼冷硬的脸色浮起一丝笑意：“厉害！”

他再不和白月棠纠缠，一个后跳跃入隋军与瓦岗军厮杀的混乱战阵。

白月棠并不欲置对方于死地，他现在心焦的是，到底该怎样击杀李密，而又躲过瓦岗军众人的眼睛。

这考验的也许不光是击技上的实力，或许，他还需要一点点演技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