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削了面子，小鬼有些难为情地偏着头，噘着嘴道：“现在灰区不太平，我看你过段时间再来比较合适。”

“怎么个不太平？”

小鬼悄悄瞥了罗兰一眼：“灰夫人签发了一张高额悬赏，只怕现在有一大半的灰区社团在外面活动，乱得很。我看你——最好从哪来回哪去吧。”

“哦，这样啊，灰夫人？是铁蜘蛛的灰寡妇么？”

小鬼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灰夫人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

白月棠没所谓地耸耸肩。

“对了，你知道‘神父’这个人么？”

白月棠随口问道。

啊——

小鬼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向白月棠。

“怎么？”白月棠察觉到小鬼的慌乱，有些莫名其妙。

“没，没怎么。你打听他干嘛？老头子很难打交道的。”

罗奴眼珠乱转。

“我找他做生意，你知道他住哪里么？”

白月棠看出小鬼有难言之隐，灰区的大部分商家或多或少都会涉及一些禁品买卖，庞大的利益网络牵连甚广，政府也屡禁不绝。

况且‘神父’绝不仅仅是一个做地下鉴定的老头那么简单，精明的小鬼听到这人失态，也算情理中事。

根据记忆资料，‘神父’是抵抗军安插在灰区的情报员，也是白月棠的接头人。他在内部查过这个人的资料，这家伙的身份很多，交易中间人、旧货鉴定师、走私贩子，还是一个名为【光明会】小团体的头目。据说曾经还做过灰寡妇的军师，是早期铁蜘蛛的元老之一。

后来脱离‘铁蜘蛛’，专门做基因药剂和义肢及人造器官的走私生意，曾一度风生水起。后来被灰寡妇和联合政府警备部联合打压，转入地下，建立了‘光明会’招揽信徒，行踪和住所不定。

怎么看，这家伙后来的发展轨迹都像个神棍——

“先生你找‘神父’？我知道他最近在那儿——”

“哦？那可太好了——”

罗兰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她把左边的短发撩在耳后，耳垂上的玫瑰耳坠颜色可爱——小鬼头闻言惊讶地看着姐姐，动作夸张地摊了摊手。

白月棠冷眼旁观，心知这姐弟俩有话要说，于是向布玉檀道：

“咱们去外面等。”

“老姐，你不是要过去取货吗？带着他去，你不怕——”

罗奴往门口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看到那一男一女头对头，正在笑着说话。

“我想好了——”

罗兰从柜台后面取出摩托头盔，“不管那东西是不是灰夫人的，都要立刻出手。铁蜘蛛早晚会查到这里的，我带他过去，想办法把东西卖给他——那样即使他们查到这里，我们也能以不知情搪塞过去，但愿吧——”

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