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大杯水，就连十秒钟都没用上，直接又吐了出来。

忍着，又喝了一大杯，又吐。

这个吐水速度让张昭知道，自己恐怕挨不下去了。

“憨妹……”

许师玉凑到跟前，仰着小脸看他，“哥哥？”

张昭感觉难以说出口。

许师玉似乎察觉到，“是要去洗手间吗？”

张昭又是一阵眩晕一阵呻吟，这个时候最适合叫救护车，但是他不肯承受……喝酒喝到打救护车？

可惜许师玉没有经验，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态。

嗯，是还没有。

随后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打车去医院，我要输葡萄糖，稀释血管里的酒精。”

许师玉立即就起身，随即反应过来，“哥哥，要不然打救护车吧，嗯，我有钱。”

“不要，去输液的时候会有反应，我得在之前去趟洗手间……”

就是上吐下泻，不然输液时候再清理胃肠道，还要女朋友扶着你进男厕所，那可是出丑出到天际了。

可是现在他自己根本解决不了。

让一个没结婚的女孩扶着你，在卫生间上吐下泻？

憨妹不会拒绝。

然后你就这样做了？

张昭艰难的说话，“你先去打车，打到车在车里等我十分钟。”

许师玉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当即道，“我不要，我要照顾你。”

“乖，你先去打车，不然我再挨一会儿，等你走了我自己去医院。”

许师玉今天根本就不准备去学校了。

她见拗不过，只得呐呐的说，“那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

许师玉走后，张昭艰难起身，从卧室到洗手间全程扶墙，短短三四米路，他走了五分钟。

十分钟后，让许师玉扶着，张昭弓着腰，走两步歇一会儿，用了好久才坐进出租车。

师傅见多识广很有经验，这么冷的天开着空调打开车窗，然后对他说，“我慢点开，你可千万千万别给我吐车上，不然要加清洗费的，其实你这种情形应该叫救护车的。”

许师玉自是连连感谢。

当然得感谢，凌晨四点的冬天，面对这样的客人。

城市花园到齐鲁医院短短三四里的路程，师傅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期间张昭吐了三次，好在是干呕酸水，还是将头放在窗外。

各大医院的急诊都在一楼，还是单独靠门的方位，张昭进了急诊科，熟门熟路钻进大厅输液，找到一个床铺躺倒，再也起不来了。

许师玉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连忙去找急诊医生。

张昭想要昏死过去，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

坚持到急诊医生过来询问病人情况，诊断没有别的问题，输上液，他才能昏睡过去。

许师玉全程坐在一旁，托着小脸看着他慢慢沉睡过去，直到上午十点才再次醒来。

一瓶白酒，一共睡了十八个小时。

客厅沙发套全揭了，地板拖了三次，窗户开了一夜，卧室里到现在还乱七八糟，吐了十几次，今天一天大鱼不开业，头发成鸟窝，嘴里的味道能让人干呕，衣服上下褶皱，整个人颓的不行，打了一辆出租欠人人情还不了，输了两瓶葡萄糖，浑身酸疼提不起劲儿……

女朋友跟着忙碌了十几个小时，至今没有睡意。

这就是结果呀。

这就是放纵的结果。

改变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