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圣人文章，所谓圣人文章，不是给普通人读的，是给圣人读的，圣人是一种境界，也是门槛。

普通人读圣人文章，徒增烦恼罢了。

李虎带于敏之回了阿龙的学校，他摩托停在他们车棚，淋了点雨，李虎拿换下来的衣服擦了擦，然后就扔掉。

挺浪费来着，不过本来就是便宜货，王洁要给他买好的，李虎没让。

骑上摩托出来，等于敏之跨上后座，李虎看一眼对面小楼，小老板怪勤快，一大早就来搬了。

李虎没管，打头往东，到红绿灯，掉头换到对面，不然逆行。

等红绿灯的时候，于敏之在李虎耳朵边上吹气，她说，“我流出来了。”

“太多了？”

“嗯，太里边了，我刚才没拉出来。”

“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想回去。”

“好！”

李虎就打头，一路往西，过了大桥，停到永和豆浆门口，于敏之去上厕所，李虎抽烟，一边看门口蹲着的大姐。

骑着一辆老款女式自行车，短发，烫了点，上身花格子衬衣，凸点了，下身一条过膝黑裙，没穿裤头子，这会正蹲在自行车后边，故意找摸毛病，只是为了让来往食客欣赏。

李虎记得她，不过前世李虎得明年，大一暑假，来南京打暑假工，才会见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风景。

当然，现在来看，其实没什么，暴露癖而已，生活中没人关爱，价值缺失，那种巨大的失落，好像溺水，被层层包裹，根本喘不上气。

她需要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很短暂，哪怕那些目光大多是恶意，但只要有，就可以了。

一个可怜人来着。

不过也挑，她不喜欢的，腿就合上，喜欢的，才会张开，所以，也不可怜。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比如现在，李虎看着她，她就向李虎完全打开，让他尽情欣赏，但是很可惜，李虎并没有看她的裆，只是看她的脸。

她的眼睛。

她低下头，合上了腿。

因为失败，李虎的眼中没有任何欲望，甚至一点感情都没有。

所以再帅，也不是她想要的。

李虎进豆浆店，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过更新一些，热闹还是那样热闹，李虎要了一碗豆浆，一碗面条，还有两根油条。

这个点人还不是很多，得九十点钟，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才会结束晨练，结着伴，说说笑笑地进来吃个早餐。

所以这会还有位置，拿了号，李虎就找位坐，于敏之上厕所的时间挺长，东西都上桌了，她才姗姗来迟。

她坐李虎对面，李虎没等她，已经开吃了，于敏之凑他耳边，她说，“内裤脏了，我脱掉了。”

李虎笑，咽下面条，他说，“我的错，先吃饭，吃完了带你去换新的。”

于敏之说好，拿纸包了油条蘸豆浆，小口吃着，就是吃相有点不对劲，妈的，老子是没有喂饱你么？

当然李虎清楚，这更多的是他刚才这句话的威力，你要给女人花钱，哪个女人不高兴，对不对？

何况你一个坐奔驰的，也不可能真的就只给人家换条内裤就拉倒的了，要换，肯定得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换了。

那就走着，两个人一块出门，李虎朝边上扫一眼，那个暴露癖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于敏之就问他看什么，李虎骑上摩托说，“没什么，一个博爱的大姐。”

于敏之听了笑，她哦一声，“你说她啊，我知道，也是我们学校的，离婚了。”

提到离婚，李虎也哦一声，他说，“对了，你结婚没有？”

于敏之就拿媚眼看李虎，学李虎的口气，“结了怎么样，没结又怎么样？”

李虎笑，“结了，我就给你花钱，没结，我就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