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贤来访的消息传到梅苑，红药素鸢几人脸上都带着忧色，只有濯砚幸灾乐祸，笑看着她们。

红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别在这里看笑话，当年他让你学狗叫跟狗抢食吃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这一段是濯砚最难堪的记忆，他怎么会忘记。只是近几年李思贤倒没多为难他，因为对方找到了更适合欺负的对象——涟墨。

涟墨正坐立不安，额头冒出不少冷汗。这几年自己不知道是哪里招惹到这个表少爷了，每次他来蕴泽城，这个表少爷总要与他为难。每次趁公子不在，不是让自己给他当马骑，就是让他表演吃草，更恶劣的，有时候大冬天把他推进池塘里让他游泳……

表面上每次公子在的时候，他都表现的很乖巧，看起来纯良无害，可是公子不在，他就可劲欺负公子身边的下人。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因为害怕遭受更大的报复。

苏文沛一进门就看见大伙儿个个愁眉苦脸的，连红药这样活泼的丫头都不太对劲，不禁疑惑。

素鸢将事情原委说给他听，说完叹了口气，“这表少爷真真是两面人，在王爷公子那和在我们这些下人这完全不一样。”

苏文沛听闻，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人，虚伪阴险，卑鄙小人！”

素鸢连忙止住他：“这会儿他正在王爷那儿，不定什么时候来咱们梅苑，若你这话让他听去了可怎么了得！”

苏文沛冷哼一声：“听到又如何，你们放心，这小子此次若敢再欺负你们，我就叫他好看！”

苏文沛这话让素鸢红药和涟墨很是感动，尤其是涟墨。他似乎有了底气，刚才的顾虑担心也消散了不少，连额头的冷汗都不再往外冒了。

“苏公子与我家公子不过一年之约，完全不必插足此事。我们几个都是下人，你为了我们去得罪表少爷完全没有必要。”素鸢劝解道。

“你们几个，我还真没当你们是下人过，我把你们可是当朋友呢！”这话说出来，苏文沛也有些惊讶，他以前和宋礼明秦俊云横行街头的时候，向来没眼看那些伺候人的家奴。甚至在自己家里，除了苏可，其他下人他也从来不多看一眼的。在这王府短短一段时间，却早已认定素鸢她们是自己的同伴了。

“朋友！”涟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实话，我记得第一次碰到苏公子的时候，你骑着马在大路上横冲直撞，有人跟我们说你是恶霸，当时我们还挺害怕。”涟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现在特别想告诉那些人，他们只是看错了罢，苏公子其实是个大好人。”

苏文沛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别别，好人担不起，我觉得我还是挺适合当恶霸的。”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起来，当然，除了一直厌恶苏文沛的濯砚，这会儿他趁其他人没注意，偷偷往外挪着步子。等几个人回过神，他早就溜出门去了。

“哼！他这个狗腿子，一定是跑表少爷那里告状去了。”发现濯砚不见了，红药冷哼道，“以前表少爷看他天天跟在公子身边，所以经常打他骂他，后来不知道他跟表少爷说了什么，表少爷没在欺负他了，反而跑来欺负涟墨。涟墨这样，都是他害得！”

涟墨听这话，神色黯淡起来，低下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