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这卧龙能改进当年南山先生那篇《上国十策》,那也的确可以说南山这号称“卧龙”的嫡传弟子并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不过要是这卧龙只有这一点本事,那肯定还不足以让堂堂大玄龙台令独世为之侧目。
“严先生,那你以为这位卧龙改进后的《上国十策》如何?”
令独世这个问题可谓是直切要害。这位卧龙写的《上国十策》,严道看过,当年南山先生写的《上国十策》严道同样也看过,孰优孰劣,严道应该是最清楚的人。
严道低着头,右手捻着胡须,微微沉吟片刻,说道。
“这一点端王爷的确问得好,不过严某却不太好回答!”
“严先生这话何解?”
令独世虽然是执掌大玄龙台,号称文武监察,但到底还只能算个半吊子文人。他心中想当然的认为既然严道对于那两篇《上国十策》都看过,那么孰优孰劣也应该是一目了然才对。
“这两篇《上国十策》,依我个人之见,应当算是不分伯仲。卧龙之作,以南山之作为基,有高屋建瓴之妙,但到底还是离不开南山之作。不过论及思考精妙入微之处,南山的确不如他那位弟子。即使是我,当时一览,心里也不禁大为叹服,乃至汗颜!”
严道说着,神情中还大有一股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怅然若失之感。
令独世听完,不自觉中为这位卧龙微微点头,心里才总算是认可了这位号称卧龙的南山弟子。
“严先生可知这位卧龙如今隐居在何处?”,沉默片刻后,令独世问道。
“卧龙之名,我也只是在南山与我的书信中才有所耳闻。至于说这位卧龙的下落,严某倒真是不甚了解。”
严道看着令独世,神情无奈的说道。
这个回答令独世当然是不满意的,不过严道不知道,他也没法强求,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许是严道看出了令独世的失望,忽然出声说道。
“端王爷若真想招这位卧龙入朝为官,严某倒是愿意给一点建议!”
“严先生怕是说笑了,当年连皇兄都留不下南山先生,如今我不过执掌龙台又怎能留得下一个卧龙?”
听到严道这话,令独世连忙摆了摆手道。
令独世什么想法,严道还不清楚?既然令独世不想点明,那严道也没啥好争辩的,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渐晚,而两人刚好也走到宫门外停着的马车边,于是严道对令独世说道。
“时候不早了,严某也该回府了,要是回去太晚,府里那位怕是少不得又要多叨叨几句了。端王爷,告辞了!”
说着,严道对着令独世微微一揖,告辞了一声,然后转身在随从的搀扶下登上马车。令独世心里有事,也没再留严道,随意拱手回了一礼,站在旁边沉思着。
掀开马车门帘,正要进入车内时,严道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站在旁边沉思的令独世,丢下一句话,随后就进了马车。
“端王爷不妨让人去江南淮左一个叫南山的地方找找,也许会有所收获!”
令独世站在那里,嘴里反复咀嚼着严道最后丢下的这句话,神情似若有所思。
……
自从上次飞仙楼一聚算来,陈离寞入洛都也有五天了,在这五天里,大部分时间陈离寞都是待在飞仙楼顶楼。
说起这飞仙楼,既然牌匾有世尊题字,那自然也就少不了有一些皇家背景了,论起皇家背景,跟陈离寞有关的就只有伊人,而伊人便是这座洛都最大酒楼的大股东。也许应该说得更准确点,昭圣宫才是飞仙楼最大的股东,伊人只是昭圣宫现任宫主。
既然有了这一层便利,陈离寞也就选择待在了飞仙楼。当然,除了在飞仙楼中会便于陈离寞筹备一些事外,更主要的原因就是陈离寞在洛都之中尚无一间居所,这才无奈选择待在飞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