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认真上班看不到,摸鱼一时就被抓到。
“……”
合上老板办公室的门后,我盯着手中报告上最后在意见栏中的老板飘逸的“同意结束考察”和签名,比了个中指。
“嗯?”
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打底衫的人似乎本来要朝我这个方向而来,但是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我,于是伫足。
他的上衣下摆细致地折进灰色西裤,皮带勒出腰身,两腿纤长,踩着一双哑黑皮鞋,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肌肉流畅有力,是看上去很有张力的身材。
但是人的气质似乎十分温文尔雅,一手提着装有两杯咖啡的纸盒,像个精致的富家子弟刚来上班的样子。他眼角有常笑的细纹,没有一般哨兵面貌眉眼中常有的攻击性,看上去很像一只无害但有钱的草食动物。
“是……吗?”
我听到了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唤了我的名字。
这样一个走低调奢侈老钱风的儒雅型男怎么会知道远在分公司的小向导的名字?
……还,真认识。
我是一名科班出身的向导。
毕业于国家统招的专业训练哨兵和向导的几所军校之一,高中毕业那一年,军校向导专业的录取分数线不算特别高,而我刚好又符合条件就报考了,录取通知书很早就拿到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应该算是最早拿到通知书的那一批人了,没想到还有更早的。
——保送进入的已经提前入学,都在学校训练了很久了。
当我哼哧哼哧地拎着行李,怀着一点憧憬踏入未知的大学生活时,那一排早就学会使用自己精神力的上天入地的哨兵和向导已经在我面前打起来了。
好心的前辈赶忙扶着我懵懂的肩膀带我避开那肇事现场。
“保送生都爱这样发神经,尤其那些都还小,没轻没重的,别理他们,你避开点就好。”
听说保送生都是些有点背景的贵族子弟,没达到普招生一般的录取年龄就被招进学校进行特殊训练了,所以说,他们都还是一群可能还患有中二病的未成年。
作为还剩一个月就成年的准成年人来说,我沉稳地点头:
“好的,谢谢学长。”
“哎……不客气,还是咱普招的孩子乖巧啊。”
他看了看我的校服上的标志,说道:
“向导是吧?去第一栋楼一层报道哦。”
我点头道谢,确定了方向继续拉起行李走过去。
快要走到宏伟的教学楼前,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摔了下来。
“我操……老子屁股裂了……”
嘴里小声念叨着“杀了你”的男生眉目生得很漂亮,但是有一头怪异颜色的头发——发根开始是雪白色的,而发尾半截是黑色的,不知道哪里染的,看着还挺潮的。
一条长长的人倒在路中间,我正在思考是我人先跨过去再挪行李、还是先举行李到对面人再跨过去时,那双猩红的眼睛本来在死死远处嘲笑他的狐朋狗友,却像是突然注意到了还有个人站在他面前,看到了他出糗。
“看什么看……看到人摔了也不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