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生说得语无伦次,用着鼻孔出气。
季振礼沉默许久,等季扶生说完,他眉眼一抬,笑容缓和安抚季扶生:“行,按你说的做。我等会就跟你二叔讲。”
末了,季振礼还说:“咱爷俩谁都不能食言啊,咱们家今年必须办场喜事才行,得调整调整运势。”
“那为什么不同意运生结婚?”
季振礼没有说话,蹲在地上揪杂草。
季扶生发现他一提到季运生,爷爷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他转移话题:“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啊,婚姻大事又不是过家家。我可以去相亲,碰碰运气,但不会为了结婚将就找个人凑合。”
季振礼叹息:“那我多给你安排几个,你慢慢挑?”
“你看着办吧,就怕外人听到我的名声都不敢应,毕竟季运生已经把我的路堵死了。”季扶生的余光瞧见季振礼愈加不悦的表情,他立马转身背对着季振礼,暗自偷乐。
翌日,季扶生早早被叫醒,还在睡眼惺忪中,季振礼就拿着几张简历放在他的面前。
季振礼今天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他说:“这几位都是朋友的孙女,家境都跟咱们家差不多,也算是门当户对,都是经过我的重重筛选过滤出来的,长相品格学历都是极好的。你今天都去见见。”
季扶生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安排坐在副驾驶上,被一名保镖送到市中心。
山路颠簸,季扶生仍旧呼呼大睡。最终,汽车停在一家咖啡厅门口,保镖将他摇醒。
季扶生揉了揉眼睛,看着手里的文件夹不知所措。他喃喃道:“干什么?”
“你今天要相亲啊。”
季扶生张着嘴巴打哈欠,发型乱糟糟的,一点形象也没有,今天穿的衣服也非常随意,一件普通的黑色纯棉T恤,下身着一件黑色的宽松短裤,脚上趿着一双老北京布鞋。
保镖嫌弃地看着他:“真的会有人看上你吗?”
季扶生像被刺激到,他说:“我明明长得很帅的好吗!”
保镖一脸无奈,把季扶生赶下车:“相吧相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家姑娘眼神这么不好能看上你。”
季扶生皱眉,一把挽住对方的胳膊,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蹭着,语气娇滴滴地像个姑娘:“别丢下我嘛,好困啊,我不想相亲。”
保镖一把推开他的额头,毫不掩饰地嫌弃,他挣脱出自己的胳膊,无奈地说:“下车,我还要去买农药呢。”
季扶生唉声叹气,摸了一把脸,嘱咐道:“别买错了啊,差一个字都不对。”
匆匆道别,季扶生站在咖啡店门口像个怨妇。从山里来到市中心,一共花了3个小时,此时太阳正在他的头顶上,把他的影子压缩成一小坨。
看着咖啡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一头中长白发随风摇摆。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和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故事开端按钮,他不惜再一次把自己当作棋子,引君入瓮。
说来说去,那么多年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棋盘上的白棋还是黑棋,只知自己身在局中,永远是一颗棋。
一颗,任人操控又有独立思想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