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叶随，莱格恍如隔世。

“先生请坐。”

“姆瓦呢？”

莱格倒茶的动作一顿，才说：“她和另一个我在一起了。”

“这样值得吗？”

“当然值得，她过的好，就是我回到过去的目的。”

莱格笑了，泪痕被他掩盖在碎发之下。

叶随看到莱格眼角的皱纹和苍老的躯体。

他没有服用姆瓦研发的药剂，容颜会自然老去。

莱格不想聊自己的事，便主动和叶随说起其他的。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天前。”

莱格仔细想了想，无奈摇摇头：“我老了，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但你离开后，维克多就经常给我发消息问先生你在哪。”

“为难你了。”

“没有，只是我也不知道先生你在哪罢了。”

叶随喝着茶，莱格恍惚间想起了在垃圾星上的过往。

即便维克多干过令他很讨厌的事，可如今人都快死了，还计较这些有什么用了。

莱格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说：“先生，维克多现在住在帝星的一家疗养院里，他快不行了，先生要去看看吗？”

叶随一愣，仔细想想，维克多现在也有百来岁了。

“哪家疗养院？”

莱格把地址发给叶随。

“他上次和我打听你的消息时，刚好是一个月前。”

见叶随没有回答，莱格无奈一笑。

人老了。

叶随离开后，买了去帝星的飞船票。

抵达疗养院后，叶随报出维克多的名字，医护人员把叶随带到了一间满是治疗仪器的屋子里。

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床，床躺着一位白发枯槁面容苍老的老人。

即便人已经老的不像话了，叶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是维克多。

医护人员把仪器检查了后，告诉叶随这个老人的生平。

“他是个挺奇怪的人，75岁时来到我们这里，把很多积蓄都充值在了疗养院，后来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但依旧坚持治疗。”

“他说他在等一个人，不知道等到没有。”

叶随谢过医护人员的解答，坐在床边等维克多醒来。

医护人员走了，房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仪器转动时的声音。

叶随拿起床头随意摆放的书，打算看看打发时间。

而老人便是在翻书的声音中醒来。

老人的思维迟钝，以为是医护人员便没有看过来。

直到一阵久远又熟悉的香气飘过鼻尖，维克多浑浊的眼眸看了过来。

他难以置信，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见到叶随。

“先生......”

维克多想起身被叶随阻止。

“别动。”

“是先生吗？”

叶随把书放下，静静看着维克多，片刻后才开口：“你这些年过的如何？”

维克多终于笑了。

“我很好先生，就是有点遗憾。”

“人生总有遗憾的。”叶随告诉他。

“是啊.......”维克多也觉得如此。

人生怎么会没有遗憾。

维克多无话可说，叶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