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感叹完,又对我夸道:“小友,不过,你这治水之法,我感觉可比司马迁那单独地行“因之”之法好!完全放任经济自由发展去了,恐怕也真会奸巧盛行,害民不浅呢!况且,你提那做法,也是遵循了顺其自然的嘛!”
我当然很是欣喜于太上老君对我的说法的赞同,但又不得不谦虚一番,说道:“老君,您过誉了!我也只是想当然地这样说说而已,实无任何根据的!”
太上老君笑道:“你能跟着我那《道德经》前三章的内容就顺势理了下来,哪还叫没有根据呢?何况还借用了司马迁的学说的呢!考虑得又周详合理,很让人信服啊!”
“对了,你说汉文帝、汉景帝实行了以道治国的,那后来两千余年,中国社会发展怎么还会如此徘徊不前呢?”
他抛出这问题,还真难住了我!
我只能期期艾艾地说道:“老君,现在我连《道德经》都没理解透,根本弄不清楚啥叫“以道治国”呢!”
“汉初以道治国,我也只是从历史书上看到别人这么说了下而已。”
“所以,我实在不晓得文景之治到底是怎么来“以道治国”的!与您所说的以道治国到底有多少差异,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啊!”
“还有,后来汉武帝来了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了呢!从此道家思想便被逐出庙堂,隐没到民间去了!”
况且,我想,汉武帝之所以借罢黜百家来罢掉道家,恐怕也并不见得是觉得道家学说真的要不得,而是不让它在学术界里流传了而已。皇家还是该看的!
他之所以反感道家学说,不外乎道家反对频频发动战争与汉文帝那欲择贤而禅位的想法与他政治理念不相符合而已。
我这神思一恍惚,自然没能逃过太上老君的感知。他虽骑牛出西关,飞升到离恨天后就再已不问世事,但对“道之不行”,仍是深感怅然的。
这回他从与我这神魂交流中,知道了世间终究还是留下了道统,还是不由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来了的。
据传说,他在涵谷关留下《道德经》,是应尹子尹喜的要求而作。实则呢,他也可能是不忍道统断绝,故意留下来的吧!只是把它传给了尹喜而已。
这回他把我请到“太虚幻境”中来,倒并不一定是因为我写那首诗把他马屁拍安逸了,恐怕与他系念道统流传不无干系!
特别是经他初步检验,知道我懂些《道德经》的内容,就耐着性子跟我讲《道德经》,也许也有这方面的深意。
我正如此猜测着时,太上老君就微笑着直接了当地跟我说道:“确实,我也算是感知到了你比较懂得起《道德经》才请你来的!”
“一则是世间这样的人很少!不!自我之后,几乎无人能深谙其道也!我那些徒子徒孙,尽都各自偏执一端,未得神髓也!”
“再则,我也实有一块心病,那就是想找一个真正懂得以道治国的人来验证一下以道治国到底行不行得通!”
我听他如此一说,顿然吓了一大跳!
按他这么说,我岂不是可能要成第二个老子了么?
还有,让我去验证以道治国到底行不行得通,这让我如何去验证?得让我成圣人才行呀!何况,即使是圣人,也得在其位方可行大道啊!
太上老君自然是感知到了我所想的,笑着说道:“放心!我这太虚幻境自可演化一切!到时我把诸多场景显化出来,你到其中去随意施为便是!”
他这说法又让我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了!
如此他何不自己去验证就行啦,何必找我来?
他不得已向我解释道:“对于那些复杂场景,我得施法去维系住才行啊!我若入了其中,并投入神魂去施为,就没法维持幻境了。那将一切归零,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是以,今番请小友来此,也是不得已如此的!”
“况且,我在外维持幻景,也才可清楚具体情况的嘛!免得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