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好意思说,那些人不但没有定下关于实验体的任何策略,还大比例通过了一个恶心的决议——他们打算掩盖关于“实验体”的事实。
“同样是评议员,你总不可能跟他们持一致态度吧?”
“我能有什么用?”冯长安反驳,“我在他们眼里,只是区区代理评议员,一个因为家里老爷子身体不好了,所以才替他听取会议内容的传声筒而已,根本没人在意我的态度。”
这是同盟内的普遍情况了。
对外宣称“能者上庸者下”,实际上从地方裁决员到最高评议会,诸多职位早就心照不宣的,成了各家系私有的代代传承之物,而在各级决策层中,又默认以资历论权利。
类似冯长安这种,才刚刚成年的代理评议员,在最高评议会中,根本连开口说话的机会,怕是都拿不到。
如果那些人肯尽心尽力……
突然一个脸上,永远挂着嘲讽假笑,喜欢昼伏夜出的身影,从脑海跳出来。
矢飞忍不住微微一笑。
算了,大概评议会选择静观其变,也不全然是坏事。
“哇,你笑了?!”冯长安身子贴在桌面上,用力扭着腰转过头,从下向上观察矢飞,“矢老二,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大家都说,你这冰块性子,只有能钻你心里的女人,才有办法改变。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胡说。”
矢飞站起来,转过身换了话题。
“我得出门了,未源城近几个月不太安定,这边的蜂探人手不太够,我也不能懈怠。”
真的不是恋爱?
冯长安设想了一番。
好像这事是太离谱了。就算矢飞有机会遇到好女孩,可人家女孩子,会愿意找个又硬又冷的大冰块,当老公吗?
月落日升。
十几天转眼即逝。
梦妖好长时间没露面了。兵器寻思,或许上次的死亡体验,真的给对方留下了心理阴影。音障和鸦同样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点线索都没有。虽然又弄死了几个早期魔人,可是兵器总觉得不是很尽兴。似乎那一天从涡流组出来后,就觉得日子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最近两三天,新冒头一个搞了几件大事的魔人,倒是引起了兵器兴趣,希望是个能让他再感受一把刺激的对手。
“唔,着火了?”
钟楼上,兵器站高了一些,努力极目远眺,心里有些犯嘀咕。
“这次玩儿这么大的么?”
去瞧瞧。
反正是钓鱼,看到了水花,总要抛一杆试试,没准底下就是条躁动不安的大鱼呢。
远处看,只有一片红光,走进了才知道,这是场多么大的火。
不过火灾的动静这么夸张,反倒是让兵器有些警觉了,他沿着街道,一步三晃地走着,仿佛正听着动感的音乐,身子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
越来越近,兵器终于明白问题在哪儿了。
没有人!
大火中没有惨叫,大伙外没有救援,偌大的火灾现场,只有剧烈燃烧时的“劈里啪啦”。
兵器心头渐渐生出一个想法。
他自己该不会是,被人当鱼给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