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碎了，矢飞却笑了。因为付锦明的旋转减速了！他不得不降低自己旋转的速度，然后停到一个可以控制的程度，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

“我的手腕！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我向你丢石头，就这样。”

矢飞没有乘胜追击。

兵器插手，让矢飞作弊了一次。他也留给对手一个重整旗鼓，调整状态再战的机会。

“不可能的！区区石头，怎么可能伤了我的手腕！”

“你的手腕是我伤的吗？”

矢飞反问。

付锦明无法回答。

他的手腕确实是在切碎石板之后，变得失控，然后自己扭伤的。可是他怎么会自己把自己手腕扭伤呢？！

“还不明白吗？”矢飞觉得，他既然给出了提示，答案就足够明显了，“是惯性。你最初的转动，确实是靠了自己的力量，但是随着你的加速，让自己越转越快之后，支撑着你手臂旋转的主要力量，就不再是来自于你了。”

惯性，可不是肯乖乖听命于某人的力量。

同时惯性也不拒绝任何人，只要合理介入，谁都可以借助惯性，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你丢出来的石头，一次比一次更大的原因吗？”

一块小石子，可以被轻易击碎。一块足够大的石板，却可以改变钩爪的运动轨迹。原本缀在手臂尽头的钩爪，就是这样不受付锦明控制地翻滚起来，继而扭伤了手腕。

“哈……哈哈……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失败，居然这么简单就被你送给了我。蜂探矢飞，确实是个强大的人啊。”

“继续打。”

矢飞说。

“不必了。”付锦明坐了下来，一副放弃抵抗引颈就戮的姿态，“输了就是输了。我到底只是个普通人，虽然卑鄙地偷到了这份力量，也只是拙略地模仿着那个人的样子，粗糙地使用它。”

“那个人……是【钩索】吗？”

矢飞问。

“是啊。那是个很厉害的人，做菜厉害，喝酒也厉害，而且还有聪明的头脑，和永远都炽烈燃烧的生活热情……那个人始终是我最向往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渐渐就产生了荒谬的念头，觉得他身上所有令我憧憬的光彩，都来自于那份远超普通人的力量。”

付锦明自嘲一笑。

现在的他很平静。

“我偷走了他的力量，可是我没能变成他，反而把自己的生活搞成了一团糟。你看，就像现在，我甚至要请求你的垂怜，才能获得一个体面的死亡。”

“你是个值得我牢记的对手。”

矢飞面无表情地评价。

“这是称赞，还是安慰？算了，是什么都好，你的这句话我很喜欢。”付锦明躺了下来，深呼吸后，闭上了眼睛，“来吧，杀死我吧。跟你这样厉害的对手打一场太累了，我得好好睡一觉才行。希望再次醒来时，我也可以拥有一个光芒万丈，不需要向往任何人的人生。”

渐渐地，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矢飞放轻手脚，走近付锦明身边，然后蹲了下来，把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对方的脖子上。

“愿你来生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