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山城之下,一座灵堂。
一白发老人站立棺材之旁,面色凝重,手里拿着一颗琉璃色的圆珠,不停转动,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人虽已101岁,身子骨却格外硬朗;他身旁站这另一男人,看着也上了些年纪,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黑丝,一脸凝重的跟在白发老人身后。
四周穿满丧服之人,显然就是棺材中人的家眷;所有人看着老人,瑟瑟发抖;一位胆子稍大点的年轻男人问道:“老爷子,您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白发老人突然双眼一睁,如见鬼魅般,全身抖动,嘴里不停念叨:“冤鬼索命!冤鬼索命啊!”
话音一落,满屋家眷浑身一抖,面露惧色,一一往后退去。
这人也奇怪,活着的时候,哪怕再恶也不害怕,这人一旦死去,大家都怕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们俗称它为“鬼。”即便他是我们的亲人。
“老爷子,您别吓唬人,我爹他平日从未与人结怨,怎会有冤鬼索命。”那胆儿较大的年轻男人便是躺在这棺材里男人的大儿子。
白发老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一直站在白发老人身旁的男人,显然脾气不怎么好,听着大儿子的话,当下便黑了脸,转身看着面色苍白的家眷们:“既然你们不信我老爷子,又何必找我老爷子来探究竟,我们现在就离开,也免得耽误你们安葬你家老爹。”说着,便拉着白发老人,慢慢朝大门口走去。
“诶!老爷子,我们不过说笑罢了。”男人脸色一变,急忙拉住白发老人,言语间慢慢有些哽咽:“我只是想不通,平日我爹身体从未有过任何毛病,也从未与任何人接下梁子,怎么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就这样去了呢。”说着,眼泪便从眼眶落了下来。
白发老人心疼的看着眼前男人,转头看着身旁老人道:“二顺,你我都是长辈,别同小辈一般计较。”
名叫二顺的老人显然怒气未退:“哼!”
男人看了看身后女眷,叹气道:“老爷子,您看这下该如何,我总不能让我老爹死的不明不白。”
白发老人深深看了眼棺材,低声道:“这冤鬼索命,厉害的紧,一般的托梦之术,怕是不行了,看来只能魂体入梦了。”
话音一落,四周皆是哗然,一般妇孺,根本没有听过什么魂体入梦之说,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住口!”二顺一声怒喝,四周渐渐安静;一帮妇孺,面上有疑惑,也有害怕,更有惊恐,每个人都瞪着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口棺材。
二顺上前,面色凝重的看着白发老人道:“老爷子,这魂体入梦,极消耗体力,稍有不慎,还会有莫大危险,您可想好了,犯不着为了这等不相干的人,做这等危险之事。”
白发老人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
“老爷子,二顺不敢,您入道时,二顺只怕还没出生,我只是担心您身子罢了。”二顺微微欠身。
白发老人不再多说,对着那男人说:“小娃儿,你在一炷香时间内,为我准备两盆清水,一碗黑狗血。”
虽不解,却也不敢怠慢,急速而去。
白发老人目不斜视,盯着棺材,高吼一声:“布阵。”
语毕,二顺立马准备,从远方布袋之中掏出一堆令人膛目结舌的东西。
一炷香后,一方木桌,两方烛火冉冉升起,火光灼热,令人无法睁眼,四周之人,皆抬起双手,挡住眼前。
中间三道黄符稳稳躺着,一碗黑狗血压在黄符之上,两旁各一盆清水。
“这老爷子是要做什么啊?”男人奇怪的打量着白发老人,轻声嘀咕,四周家眷更是奇怪,却在看着那黑脸的二顺,闭上了窃窃私语的嘴巴。
只见,白发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撒向两盆清水之中,一时间,快速将两道黄符抽出,动作矫健的根本不像一个百岁老人。
将两道黄符放于手心,一个转身,将黄符飘过烛火,一瞬间,黄符便被点燃,白发老人将黄符分开放于两手,重重一挥,火焰散去,只留下两缕青烟。
白发老人当下盘腿而坐,将黄符尽数塞入口中,三下两下便吞进肚腹之中,随后闭上双目,稳稳不动。
“二顺爷,您家老爷子这是在做什么啊?”男人甚是不解。
二顺明显对这个逝去之人的儿子没什么好感,冷哼一声,不予理会;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开口,默默的退到一旁。
突然!
前方棺材尽开始剧烈晃动。
四周家眷面色皆是一变,不由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棺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