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宽宏豁达,她是会同意我娶你的。”耶律斜的神色坚定,刚要伸手握上卫姝的肩,便被她侧后一步躲了开:
“小石头……”
“你觉得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么?”卫姝突然认真的问道,耶律斜神色微愣,略微有些不解。
卫姝解下绾发的银簪,抬眸瞧着耶律斜的双眸,用力的将银簪刺进耶律斜的胸口,耶律斜神色错愕,眼中的不可置信完全取缔了胸口的痛觉,发簪刺得不深,可耶律斜却觉得心疼更甚:
“为什么……”
“我说过,敢骗我就杀了你,你骗我一次,我原谅你,可你依旧不曾说过实话,布庄落难的伙计,不喜杀戮的汉地逃兵,辽国的大将军,你骗的我好苦,如今还说着在意啊,想娶我,你让我如何信你。”卫姝眼神发狠,看的耶律斜心疼不已。
“小石头,你再信我一次……”
“没有机会了,这个发簪是你送我,如今把它还给你,从此你我陌路两端,各不相欠,我也不会再见你,回你的大辽,娶你的青梅竹马去。”明明言语狠绝,却不想说着却红了眼眶。
殷红的血液顺着银簪滴到地上,耶律斜捂着胸口,看着红了眼眶的卫姝,想要伸手拉住,却不想她竟然潇洒转身,朝着王府内走去。
卫姝神色如常的在赵德芳与七郎的注视下走进花房,随后便紧闭上了房门。
“姐姐……”七郎担忧的喊了一声,却被赵德芳拽住手臂:
“罢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杨七郎依旧是一脸担忧,瞧了瞧赵德芳,依旧不放心卫姝,连忙走到花房门口,冲着屋内喊道:
“姐姐,女儿家哭没什么的,你若是难受便哭一哭,可莫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啊。”
屋内寂静一片,卫姝并未做任何的回答。赵德芳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将所有的担忧都藏于心中,并不露神色。
秋夜露中,赵德芳的衣衫渐渐湿润,就连发髻上沾染了些许的露珠,七郎离开前,赵德芳便站在花房门外,夜幕来临时,赵德芳依旧守在花房外头,方慈与管家也多番前来劝过赵德芳,他也只是将他们摒退,并下令不许人靠近花房。
一夜看似短暂,可赵德芳却一直在花房外头守着,不为别的,他只想以他的方式守着卫姝,他深知卫姝不会做傻事,只是心里担忧罢了。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黎明的到来打破黑夜的凉意,花房的门也在吱呀一声后打开,赵德芳瞧着走出门的卫姝,突然神色微变,刚要迈步上前,却发觉双腿早已麻木到失去知觉。
原本长发飘飘的卫姝,此刻竟然用刀割断了长发,披散着的短发散在脑后,她站在门口,看着脸色发白的赵德芳,不由有些担忧:
“王爷,你……”
“我担心你。”赵德芳勾唇浅笑,可眼中分明透着心疼。
自古的女子便是惜发如命,更何况还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也,如今那一头青丝成了短发,就连赵德芳都能感觉到卫姝的心疼。
“王爷不必担忧,我并非是那种脆弱之人,今日断发,无非是想告诫自己日后莫要再被人哄骗还不自知,与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让王爷担忧了。”卫姝勾唇浅笑,藏起了眼中的难过与不舍。
赵德芳走到卫姝面前站着,伸手抚上卫姝的短发,忍着心头的不舍与心疼缓缓道:“青丝三千,情丝三千,如今断了,便是将情丝一便断了。”
“三千烦恼丝,断了便断了。”卫姝故作常态浅笑着。
赵德芳伸手拽了卫姝的衣袖,拉着她走向了自己的卧房,卫姝惊诧不已,原是想挣脱的,却不想赵德芳紧紧拽着,怎么也挣脱不得。
“王爷……”卫姝担忧的喊了一声。
赵德芳在卧房前停下,随即便推门而入,拉着卫姝走了进去,让她坐在了镜前,卫姝原本惊诧的心此刻才放松下来,不解的问道:
“王爷,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赵德芳勾唇浅笑,找了自己绑发髻的缎带,拿着梳子为卫姝梳着头发:
“短发也无妨,小姝长的好看,日后就用这根发带绑发可好?”
卫姝透过镜子,看着此刻温柔至极的赵德芳,疼痛的心口莫名的有些悸动,随即她才收回视线,不再看着镜子,由着赵德芳为她束发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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