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你瞧那是什么。”
忽的,赵德芳唤住卫姝,她停下脚步顺着赵德芳手指所指向的方向望去,却依旧不知道赵德芳所指何物: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到我前面来。”赵德芳吩咐道。
卫姝微愣片刻,还是听吩咐的站到了赵德芳的前面,继续望着远方,寻找着赵德芳所指之物。
“你再蹲下一些。”赵德芳继续吩咐道。
卫姝心中疑惑更甚,还是蹲下了身子。
“转过来看着我。”
卫姝不解,却还是回了头,却不想赵德芳的手掌自她眼前一晃而过停在她的鬓边,随后再到面前时,他的手中便捻着一朵红花,开的艳丽夺目,分外诱人。
赵德芳瞧着手中的花,将就着卫姝蹲在自己的面前,顺手将花簪在了卫姝的鬓边,笑道:“小姝的头发长了,大约可以挽髻了,这样素净簪花的模样,甚是好看。”
卫姝神情恍惚的望着眼前的人,刚才所见所闻似乎置身于梦中一般,实在不愿相信方才经历,直到随后赵德芳便执起卫姝的双手,认真道: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能等,能侯,你且放宽心做你想做的,只要有我在一日,必定护你无虞。”
一时半刻,卫姝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然也是忘了将手收回。
她只觉得自己此刻置身梦中,否则她怎么会听到堂堂的大宋四王爷,对她承诺着心如匪石不可转也的誓言。
她定是在做梦,她是何等身份,怎么能高攀皇家。
一定是在做梦。
卫姝心中如此断定着,也不知是在怕什么。当初耶律斜说出那些令人心动的话时,她都不曾觉得像是做梦,奈何四王爷开口时,她便不那么相信呢。
卫姝连忙从赵德芳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护着,认真的瞧着四王爷道:“王爷说笑了,我乃寻常百姓,如何能够受得起王爷的心如匪石,还望王爷莫要再说了。”
“小姝可不是这样认命的女子,你是寻常百姓又如何,我也并非是生来的皇室,若无父皇当初黄袍加身,便无这大宋天下,我就更不是什么王爷了,小姝,我可以等你,却不愿等来的,是一个借口,逃避的借口,那不是你的作风。”
赵德芳神色凛然,温柔认真的语气中自然也带着不可逆转的命令,卫姝沉默着,许久才道:
“王爷应道知晓我与耶律斜的事。”
“我只知晓你错配良人,且并未涉足太深,其余的,本王一概不知。”赵德芳的语气依旧决绝,神色坚决,自然也带着志在必得的气势。
“王爷……”
“我可以等你,直到你敞开心扉,愿意走出过去为止。”赵德芳语气坚决。
卫姝垂首,此刻内心莫名慌乱,竟不知自己究竟在坚持何事,却始终无法对直面赵德芳,只得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回转时方慈也收获不小,大大小小的鱼也有七八条,本想着就地生火做个烤鱼,奈何赵德芳道外头天气还寒,方慈也只能败兴,提着鱼回到驿馆。
“四公子,这京中来人了,此刻正在房中候着呢。”
三人刚刚回到驿馆,驿丞连忙上前恭敬说道,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驿丞也道了是位年轻公子,且只有他一人,这会儿在后堂吃着饭。
卫姝与赵德芳面面相觑,随即走向后堂,而那堂上,杨七郎正端着碗吃的不亦乐乎,就连有人闯入后堂都不曾知晓。
“七郎。”卫姝轻唤一声,七郎微微一愣,随即放下碗筷,起身跳到了卫姝的面前,刚要开口喊姐姐,便瞧见坐在轮椅上的赵德芳,随即便站开两步,恭敬的揖礼一拜。
“罢了,这里又没外人,无须这些繁文缛节,怎么,这年节刚过,你怎么就在从京城出来了。”赵德芳被卫姝推到桌边,兀自斟了热茶递到嘴边。
七郎略微想了想,随后才道:“我是奉了郡主姐姐的命令来的,她让我来告诉王爷,说是王爷交代了郡主姐姐留意违命侯,此番前来也是告知王爷,这违命侯前些日子受染风寒,如今更是一病不起了,怕是……”
七郎的话并未说完,可卫姝却与赵德芳相视一眼,心中自然也是愁绪丛生,随后,赵德芳便吩咐方慈准备,即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