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跟在杨业身后，这众位将军只怕是瞧不见她的。

“参见元帅。”一众将士纷纷向杨业行礼。

杨业罢手示意，虽说面无表情，可眉梢却是透着首战的喜气：“史业将军，今日首战首胜，功不可没。”

“末将不敢贪功，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元帅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史业抱拳行礼，抬眸看着卫姝。

卫姝微愣，随即抱拳向史业回礼。

“小兄弟，你如此大胆能用三进三撤的打法，不怕我等不听从么？你有几层把握我们会赢呢？”史业瞧着卫姝的眼神带着审。

杨业看向卫姝略微颔首：“你便同众将军说说吧，若是不然，只怕你今日是走不出这军帐的。”

卫姝有些错愕，又抬眸瞧了瞧军帐里的将军，他们并非凶神恶煞，如何会出不去这军帐呢？

虽不知是不是元帅危言耸听，卫姝却依旧朝着众人抱拳道：“左传中曾有一篇曹刿论战，其中有句话便是：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今日与鹰扬军对战，便是如此，元帅曾与鹰扬军主帅是旧识，故而知己知彼，他们必定会轻敌。如此，我们先下手为强主动进攻，他们必定会全力奋战，这时，我们再撤兵，会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鹰扬军不知我军计策，必定会乘胜追击，出战前，挑选腿脚快的士兵便在此刻起了作用，待得鹰扬军放松警惕时，我军再反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自然也会很快调整，奋起反抗，可若是我们再撤，他们便会陷入迷惘，可军令如山，他们必定再次追击，可我们应战的士兵，皆是腿脚快的，他们如何比的，自然又中一计，鹰扬军本就是筋疲力竭了，若是最后他们的主将被杀，必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鹰扬军溃不成军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听完这卫姝的长篇大论，众将军这才恍然，为何一定要三进三撤，在最后一击时才杀掉敌方主将。

“听得小兄弟如此解释，这史某心中的疑惑也就算解开了。”史业释然，随即才向杨业抱拳道：

“元帅的学生真是不一般，这打仗不光会兵法，还懂得打心理战，应当是恭喜元帅有这样一位聪颖的学生啊。”

卫姝缓缓吐气，恭敬的颔首退回到杨业的身侧。

她当日在军帐中议事，杨业提及她的计策时，众将军皆是不能接受的，不过是因为一句她是杨业的学生，故而大家才肯相信此次出战的打法。

他们信的不是卫姝，而是杨业。

也是亏的此战胜了，若是败了，她到真是无言面见元帅了。

卫四小剧场

婚后隐居日常

某年立春，石水村村口榕树下。

村里的女人们似乎是约好的一般。

每隔两日就会聚在一起洗衣服。

张婶瞅着身边挺着肚子的卫姝，道：

“阿四媳妇儿，快生了吧。”

“嗯，大夫说快了，就这几天。”

“那你可别让阿四出去了，在家照顾媳妇儿要紧，这女人生孩子可是要命的事儿。”

“听婶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一早上没瞧见他了。”

卫姝眉头紧锁，忽的，阿四的声音便由远至近传来。

“娘子，娘子，救命啊。”

卫姝问声而起，手中的棒槌在手里反转两圈，随即脱手砸向阿四身后的人。

那人没来得及躲开，硬生生挨了一棒槌后倒地不起。

“娘子功夫又精进了，这次打的可准了。”

阿四跑上前来抱住卫姝的手臂，笑着向卫姝竖起来拇指。

卫姝斜眼一瞪：“你怎么又招惹他们了。”

“我改，为夫的改，不生气好不好。”阿四伸手捏着自己的耳朵，一副讨扰的模样。

“以后可不许管闲事了，去，把衣服洗了，我累死了。”卫姝扶着腰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阿四应了一声，想也没想就捡起卫姝洗剩下的衣服继续洗。

卫姝坐在一旁指挥道：“衣服不能那么洗。”

“为夫这么洗干的快。”

“你放下，我自己来。”

“不行，你赶紧坐好了，我来洗。”

“你轻点，哎……”

“撕拉”

阿四停下洗衣服的手，一脸茫然的瞅向卫姝。

随后……

“娘子，娘子，为夫的错了，你松手松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