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知道卫姝心中所想,垂首沉默良久才道:“别说姐姐了,就连我也不曾见过皇兄的面,只听说他前一日回京便入宫见了圣上,第二日圣上便颁下圣旨,任皇兄为兴元尹,随后便传出皇兄出京任职去了。”
“然后呢?就算王爷去任职,也会留下书信啊。”卫姝听到柴郡主的话,更加疑惑了。
“我差人去兴元问过,奈何汴京离兴元路途遥远,我差去的人带回来的信只说是皇兄病了,不宜见人,就连过年我送去年货,也不见皇兄的亲信出来接,更别说皇兄带信回来了。”柴郡主皱了眉头,无奈的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垂首不语。
“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王爷出事了?”卫姝呆怔的站在郡主府的正厅上。
“我也那么觉得,当日皇兄回京后,也不曾回府,直接就进了宫,过后便传出皇兄离京的消息,太诡异了。”柴郡主连忙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卫姝: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们不知道皇兄的消息,也找不到他。”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兴元没有王爷的消息,那就证明王爷不在兴元。”卫姝忽的想到什么似得,连忙回首看着柴郡主:
“圣上下旨由王爷接任兴元尹,第二日便传出王爷出京了,依照王爷的性子,不可能这么久不找我,不给我写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软禁了。”
“软禁,是谁软禁了他,还有,会软禁在什么地方。”柴郡主被卫姝说的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我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爷出京以后,你觉得哪里是最安全的?”卫姝一脸欣喜的望着柴郡主道。
“王府!”柴郡主也是一脸欣喜。
卫姝连忙点头,随即勾唇一笑,在心里盘算着晚上夜探王府的事。
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四王府内戒备森严,一身夜行衣的卫姝匍匐在屋顶之上,瞧着这王府内竟然有禁军防守,看来这王府中的确是有秘密。
卫姝心里虽然担忧,却也燃起一丝欣喜,王府中有禁军,那四王爷必定就在王府之中,只是王府之大,他会被关在哪儿呢?
卫姝将身子伏的更低了一些,好让自己更好的掩藏在夜色之中,随后便在王府中查探。
卫姝展开双臂将自己稳稳的落在了花房之中,她戒备的四下查探着,随即将自己藏身进了自己曾经住进的房间内。
“是谁。”
忽的,漆黑一片的屋子内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卫姝微微一愣,遂转身,就着黑暗的光线瞧着那声音的来源。
曾经她睡过的床上此刻坐着一个黑影,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样,卫姝试探的开口道:“王爷?”
听得卫姝开口,黑暗中的人影连忙站起身来,也不近前,就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是……小姝?”
再次听到那声音,卫姝便更加确定那黑暗中的人就是赵德芳,没想到真的被她猜对了,王爷真的在花房之中。
想是一年未见,消息全无,此刻以外相见竟勾的卫姝心头一热,被思念冲昏了头脑,欣喜的有些不知所措,迈开了大步便朝着那黑影冲了过去,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王爷……王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找到这儿来的?”赵德芳紧紧地拥着卫姝,像是虔诚的信徒捧着心爱的宝物一般,珍惜而又激动,却碍于场景,尽量压低了嗓音,免得惊动了外面的禁军。
“这一年来我不曾听到你的消息,郡主告诉我,你回京后又任职离京事有蹊跷,我便试着想来找你,没想到,真的让我猜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被囚禁在王府之中。”卫姝紧紧抱着赵德芳,就怕此刻身在梦境,怕梦醒了,他就不在了。
“此事说来话长,你呢?为何突然突然回京?边关战事解决了?”赵德芳疑惑的问道。
“边关快平了,圣上任命我为安静军统领,故而随圣驾一同回京,这一年来,你不曾为我留下书信,亦不曾留下消息给我,我担心你。”卫姝缓缓说道,放松的语气示意她担忧的心此刻也可以放下来了。
“安静军?”赵德芳略微蹙了眉。
“嗯,居圣上所言,这安静军是平塞与静戎二军合编的军队,圣上说新编军队有些麻烦,故而让我统领,训练。”卫姝认真诚恳的说道。
“让你领军?你不过只是个五品的游骑将军,论资排辈都不该是你做这一军的统领。”赵德芳细细的咂摸着卫姝的话,心中甚是疑惑。
“王爷是什么意思?”卫姝连忙问道。
“小姝……你快走,赶紧离开这儿,今夜就当你没来过,没见过我,你安心的训练安静军,我的事,与你无关。”赵德芳连忙将卫姝一把推开,声色严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