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的皮耶斯特骤然散落，变为一个个面团大小的无固形怪，宛如退潮后成群结队爬出沙坑的蟹群，密密麻麻层层铺叠。解除融合之后的无固形怪们并非一色，斑驳庞杂的各色交织，显然既有月影属、也有太阳属的怪物。

“很好！”德鲁伊温伦攥紧了拳头，“我们的皮耶斯特混在上万的同类怪物里面，他是不可能一一辨认出来的。”

这时，卡姆恩脸挂上了一副了然的笑容，他看向夏克和迪安克特德鲁伊们，语气激昂：“我准备了十年！我也做好了有人用皮耶斯特混进去的准备！你们知道吗？我精心挑选了两队皮耶斯特，各自体型相近、属性相反，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可以在试炼中造就一次近乎完美的‘平衡’。”西玻尔毫不示弱地挺身和他对视，“靠破坏真正的平衡，换来的演习中的平衡。”

卡姆恩：“如果你们是这样认为的，那么很抱歉，规则没有禁止我这样做。”

“教义也没有鼓励你这样做。”西玻尔回道。

卡姆恩：“同样地，教义也不会因此惩罚我。”

“难道你对教义的遵守程度，仅仅是做到避免惩罚？如此多的皮耶斯特足以影响到一个地区的自然稳态，这是你身为一名德鲁伊应做的吗？”

卡姆恩稍微低下头，语气也弱了下来，“完美地遵循教义，多么奢侈的事情啊。我没有多余的资本去供我浪费，只有你们这些天赋极佳的人才有资格。”

夏克按住了还想辩论的西玻尔的肩膀，他继而对卡姆恩喊道：“各凭本事。”

“对。”卡姆恩终于露出衷心的微笑，“各凭本事。”

夏克原地踱了两圈，随后猛然停住，他目光一凝，“皮耶斯特的数量越多，误差越大，越难以达到完美的平衡。”

卡姆恩眼皮一跳，这个明显不是德鲁伊的黑发年轻宋人，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你需要多少皮耶斯特呢？数十个？上百个？上千个？”夏克看他紧张地挪动了下身体，“不管多少，它们现在都处于暗金圈内。”

白流顺着夏克的思路，忽然一拳砸在手掌上，“倘若我们足够幸运，击溃一批皮耶斯特，其中恰好有他准备留到最后的，那么他的计划就有破绽了。”

“但是这位德鲁伊说他计划了十年，”夏克将目光扔向卡姆恩，“必定准备了应对方法。”

夏克对西玻尔招招手，悄然的话语传入西玻尔的耳朵，“随意强化几个皮耶斯特。”

西玻尔虽然疑惑，却已然准备出手，举起藤杖，迪安克特教派专属的圆卵石上，欧甘字母闪烁不定。

“无论如何，赌一把。”

西玻尔的藤杖光芒一黯淡，紧接着暗金圈内爆出一阵黄绿色强光。

[野性印记]，强化召唤物的攻击力与防御力。

卡姆恩目光一凝，指挥附近的皮耶斯特疯狂涌向被野性印记标记的无固形怪，顷刻之间就将它撕了个粉碎。

“愚蠢，居然主动暴露自己契约的皮耶斯特。”卡姆恩嘴一斜，对这个女性医术神德鲁伊表示嘲笑。他没有精力去一个个验证哪个皮耶斯特受不受他控制，想要排查异己，有如大海捞针。

西玻尔故作懊恼地一拍额头，“啊呀，太大意了，竟然标记错了目标。那一只不是我的。”

卡姆恩脸黑了下来，“这个女人，故意的。”

“看来，哪怕是拥有百倍的魔力，他也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操纵所有的皮耶斯特。他一次性可以命令的皮耶斯特是有限的，而且...不能指定特定的哪一个，恐怕是太耗精力了。”帕特若有所思。

温伦和白流都笑了起来，并举起他们的藤杖，纷纷为几个皮耶斯特加持了[野性印记]、[强劲术]、[牡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