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也不知道:“她要我去找一个付医生,我问了一圈,这个医院唯一姓付的大夫是看那个的。”
君澜:“哪个?”
徐牧难以启齿:“……肛肠。”
君澜:“……”
他白了徐牧一眼,没好气道:“你听错了。”
徐牧立刻表示:“是,我肯定听错了。反正就是那段时间,黄总和温玖一直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样子。”
他越说越觉得寒毛直竖,忍不住问道:“她应该还不知道……”
“她不会知道的。”君澜很放心:“黄子茵是什么人,她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可是——
徐牧总觉得这样不对:“事情总包不住火的,您要不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
君澜才不说。
他现在感觉刚刚好,温玖也算是打开了一点心扉,愿意像以前一样陪着他了。
本来就不可能暴露的事情,说出去干嘛,自找没事?
“你也把嘴给我闭紧了。”他警告徐牧:“这事最多半年就过去了,到时候大家都得偿所愿。”
“行吧。”徐牧不情不愿地点头,他又确定一遍:“您说的,最多半年?”
“最多半年。”
君澜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回答徐牧的问题:“最后半年,就瞒她最后半年,然后一切都好了。”
……
温玖打完水后,暂时不想回病房。
徐牧还在上面,应该是要找君澜谈正事的。她已经离职了,对于君盛的一些机密不太方便参与。
她一个人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决定给温竹心打个电话报平安。
哪知温女士根本不知道女儿前几天被人绑架的事情,她这几天忙着给老太太举办葬礼了,昨天才回来。
电话刚拨通,对面就很急。
“我正要找你呢!”温竹心语速飞快:“你在哪,警局给我打电话,通知我过去一趟,说是有老太太的死因需要家属确认!”
姥姥的死因?
昨天晚上才把君潮抓进去,今天就出了姥姥的死因?
温玖隐约猜到了什么,她对真相产生了急迫的渴望,来不及回病房,只是和君澜发了个消息,就急急忙忙打车往警局奔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份来自嫌疑人的口供,需要她们作为死者家属确认罢了。
薄薄两张纸,温玖翻来覆去看了很久。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不管是接姥姥来这边参加君澜的订婚宴,还是在疗养院的鱼池边上,姥姥每次出事,其中都有君潮的推手。
她捂住额头,只觉得自己当时太笨,怎么就没想到有这样一个人,黄雀在后呢。
温竹心是有点阅读障碍在身上的,她看得很慢很慢,还没读完一页,就听到身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她放下口供回头。
温玖哭的声音很轻,但大滴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打湿了桌上的口供。
“妈。”
她抽噎了一下,带着鼻音说道:“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温竹心不明所以,但她安慰女儿:“玖玖别难过,妈妈在这里,警察也在,肯定会严惩凶手,给老太太一个交代的。”
是啊,是啊,是有凶手的。
在此之前,温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凶手。姥姥被她气坏了,又不知道要怎么拯救外孙女,心神不定之下出了意外。
她甚至怀疑过,这件事是老太太自杀的。
这么久以来,温玖都把姥姥的死因强加在自己身上,今天一听凶手另有他人,这种陡然轻松的释放感让她的泪水跟开了闸一样收不住。
“不是我,不是我啊!”她反手抱住温竹心,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姥姥,姥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