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返回来的时候,却见赵元贞已经披甲,腰上悬着威风凛凛的尚方宝剑。
“殿下,那些老油子都称说自己昨日喝多了酒,今日生病卧床,无法下床!”陈年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赵元贞用右手捏着自己左手的护腕,将之转了两圈,然后捆紧。
陈年不由微微一怔,问道:“那……为何?”
赵元贞不屑地笑了笑,道:“当然是要把该走的流程走了,他们不听话,我杀起人来,也就不用手软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元贞将手按到了尚方宝剑的剑柄这端,使剑鞘撞击盔甲叶片,发出一阵打铁之声来。
陈年听到这杀气十足的话后,都不由吓得缩了缩脖子,他狠狠吞了口唾沫,喃喃道:“那要杀多少人……”
赵元贞没有理会他,正想问问刚刚出去送信的亲卫何时回来,忽然就听到外面聒噪了起来!
陈年赶忙跑了出去,要打探消息,但已有一名密探快步跑来。
“报!!!殿下!”
“校场战兵均已因为闹饷哗变,现已冲出校场,开始抢掠!”
密探单膝跪地,抱拳敬礼,沉声汇报着当下情况。
赵元贞脸色阴沉,冷冷道:“还真敢!”
“你们守好院墙,不要让那群乱兵冲进来。”
“等我大军一到,将他们悉数擒杀!”
亲卫们领命,纷纷拿着兵器跑到院中,守护院墙,若有人敢翻墙而入,立刻就会被弓箭射杀。
赵元贞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到正院门口,将宝剑横于双膝之上,脸色冷漠,冷着脸听着外面的聒噪与喧哗。
赵老四带领一伙兄弟冲入一富户家中,他们也知道不好闹出人命来,大多都是手持棍棒,用刀的也只是以刀背打人,并不用刀刃砍杀。
饶是如此,也有一些体质弱的人被不慎打中后脑之类的脆弱地方,当场毙命。
“哈哈哈哈,不给老子粮饷,老子就自己抢!狗日的朝廷,狗日的三殿下!”赵老四满脸是血,癫狂大笑,把自己的衣衫塞得满满当当。
里面,夹着各类珍贵首饰和珠宝,折算下来,怕不是有百两银钱。
“四哥,还要不要接着抢?我觉得已经够本了!”一个胆子略小的战兵畏缩问道,他抢了一百多两银子,觉得差不多够用了。
“呵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抢,以后哪里还有机会抢?要抢就多抢一点!”赵老四一舔嘴唇,“跟我走,我知道隔壁街有家富户!那狗贼,整日在青楼花天酒地,有的是钱,抢光了他。”
“抢得太多会不会出事啊……”这胆小战兵有点瑟瑟发抖了起来,觉得后怕。
赵老四狞笑道:“法不责众,上千号兄弟都在抢,你怕什么?!”
“老子十个月没领到银钱,家里的娃儿和老母都跟着饿肚子,这次不抢个足,以后怎么过日子?”
“反正这三皇子不愿发钱,咱们只能靠自己动手!”
周围的战兵再一次被威望不弱的赵老四给煽动了,他们纷纷大吼起来,提着兵器,跟随赵老四冲向下一家富户的院门……
半个大庆都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当中,只有少数人家当中蓄养了些家丁,而且家中院墙足够的高,那些乱兵一时半会儿倒是打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