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齐汝才两股战战地从养心殿侧门出来。
内心慌乱不已,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狠,一个要他谋害贵妃和皇嗣,一个……让他给太后的养生汤加东西。
……
弘历:“朕记得宫中有种秘药,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失了神志…”
齐汝顿时心神一紧,这是要干一票大的啊,随后缓缓回道:
“回皇上,的确有,名唤虞美人,若服用量超过二钱,会神智失常,状如痴儿。”
弘历闻言满意地勾起嘴角,放下手中的甜白釉,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旁新得的名画。
弘历:“听说太后近日睡眠不好,你可得好好为太后诊治啊…”
随后又拿起放大镜,一帧一帧地观察图中的人物风景,恍若刚刚的话不曾说过,轻松闲适极了。
齐汝心下大惊,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上垂落,砸在地板上,皇上这是要他对太后下手!
他抬起眼,询问的目光落在正欣赏名画的帝王身上。
若不是刚才亲耳所闻,他万想不到这是皇上的金口玉言,语气随意得像是唠家常,而不是对自己的皇额娘下手。
还好齐汝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冷静下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而且自己的身家性命现在全在皇上手里,未来的天下终究是皇上的天下。
齐汝避着人回了太医院,一路上从恐慌到轻松,干完这一票自己就荣休了,再不用过战战兢兢的日子了。
弘历放下放大镜,拿起一块章,郑重地盖在名画上,满意地看着,随意道:
“等太后的事情一完,便让齐汝去了吧……就做成…失足落水吧。”
暗中有人浅浅地回应了,随后弘历又着眼于这一堆糟心事,得好好解决了,不然小孕妇如何好好养胎……
翌日,启祥宫嘉贵人谋害皇嗣,玉氏所图甚大的消息传遍紫禁城。
震惊六宫,嘉贵人平日便是一副大大咧咧没有脑袋示人,那些平日喜欢同她说说笑笑的都开始后背发凉,颇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贞淑被慎刑司带走,被带回玉氏问罪。
金玉妍被禁足启祥宫,她实在想不到,为何才动了一次手,就如此严重,没了贞淑她该如何。
皇上既然查到这个地步,应该也发现素练的痕迹了,却只问罪她,皇上就是想包庇皇后。
又怕皇上迁怒玉氏,一直在启祥宫求见皇上,口中还不明不白地牵扯皇后,弘历怒上心头,既然让他不舒服,那她也别想好了。
启祥宫
贞淑已经离开好几天了,金玉妍喊哑了嗓子,瘫坐在地上,只听门吱呀一声,刺眼的光照了进来,她生出希望。
抬眼望去,弘历一身黑金长袍,姿态挺拔,不怒自威,一双凤目凌厉地射向金玉妍,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可顾不上这些,金玉妍此时只想为玉氏求情,不能牵扯到世子。
只见女人跪爬到男人脚下,手覆上黑金的龙袍紧紧拉住,泣声道:
“皇上!一切都是嫔妾的错,玉氏对大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吩咐嫔妾做的!嫔妾只是被逼无奈啊!”
弘历垂下眸子看着金玉妍艳丽的面庞,心中没有半点涟漪,如若没有彻查到底,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月儿了吧。
眸色越来越幽暗,面无表情辩不出喜怒,只平静道:
“玉氏狼子野心,控制皇嗣,所图甚大,朕已经着人去玉氏问罪。”
“你还敢在这攀扯皇后,不知所谓。”
金玉妍闻言立马急了,慌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