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看着张大人眨了眨眼，调皮的笑了笑，“您说，我们的作案动机是不是比大石头更充分？”

张庚的眼皮子跳了两跳，从来都只有人拼命洗清罪名的，哪有人拼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可是，他偏偏还不能顺着这丫头的话来说。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小姑娘说得不错。不过，二楼的伙计不是说了吗？在那次争执之后，一直到易杨中毒，这期间你们都没有人出过房间。”

易杨是朝风学院那位中毒了的学生的名字。

白牙点头，表示认同，嘴角的笑容却更深了几分，道：“是的呀。可是，我们会巫术啊。虽然我们都只是巫师之中最弱小的巫童，但要躲过小二的眼睛，无声无息的在一盘菜里下毒，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的。”

白牙这话说出来，张庚还未开口，客栈掌柜的脸色却是变了。若不是看在圣灵学院的面子上，他估计就要骂人了。饶是如此，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僵硬了。

“小姑娘，三元客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这里伙计最少也是巫士，厨房、一楼大堂、二楼雅间，时时都有一位巫师坐镇。若是几个巫童就能在这里下毒，我这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长佑伸手拉了拉白牙的衣袖，低声解释道：“小牙妹妹，三元客栈不是一般的客栈。这里之所以受巫师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别说我们只是巫童了，只要不是巫罗老师那个级别的高手，在这里惹事，都不可能逃过客栈的耳目。”

白牙眨了眨眼，低头，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三元客栈真厉害呢，如果巫师都不可能在这里作案，我们这些巫童，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凶手吧？”

她说着转头看向身后，调皮的眨了眨眼。圣灵少年们也跟着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大石头仍旧站在墙角，失魂落魄的，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圣灵少年们终于明白白牙是什么意思了，张庚张大人自然也明白小丫头这是在拐弯抹角的给大石头清洗罪名了。掌柜的愣了愣，也反应过来这小姑娘是在套他的话，而他居然上当了！一时间脸色更加难看。

只有朝风学子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还不把蒙石交出来！”

“就算是圣灵学院的学生，也应该要讲道理吧？包庇凶手、阻挠官府办案，也是犯罪！”

……

白牙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又看向对面红了眼的学生，眨了眨眼，觉得很无辜，道：“我一直在讲道理啊。你看，从头到尾，动手打人的是你们，骂人的是你们，没有证据诬陷同学的也是你们……不讲道理的分明是你们呀。”

听到她这话，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重伊倒是想起那天晚上跟她讲道理的情形，不由扶额——自己当初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跟这丫头讲道理？

就在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城防军跟什么人起了冲突。

张庚本就被这群讲理的不讲理的学生闹得脑袋疼，走到楼梯口喝道：“秦斌！出了什么事？”

站在门口的一个士兵回头，行了个礼，朗声道：“报告队长，季秋大人来了，让不让进？”

季秋？

朝风学子们听到这个名字立马精神了，又哭又笑的叫道：“季秋老师！”

白牙眨了眨眼——

是朝风学院的老师啊。

不知道是个讲理的，还是个护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