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伊点头，“的确，查案子么，必须要全方位了解案情。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他说着想到一件事，问道：“是了，大石头走的时候，你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虫子突然抬头，道：“延哥哥是不是觉得，杀了飞凡哥哥们的长辈的，不是红罗姐姐？”

重伊捏了捏他的包子脸，很有些不满的道：“什么哥哥姐姐的，别乱叫。”

秦延摸了摸下巴，道：“你们不觉得吗？大石头跟红罗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抓了红罗的竹兔，误闯了她的领地，可红罗没有怪他，还送他走出了复居山。而这一次，大石头只是无意中被人跟踪了而已，她若是不信任大石头了，完全可以不出现。可是，她却直接痛下杀手，伤了那么多人命。即便是妖兽，这态度变化是不是也太极端了些？”

在人族眼中，妖兽素来是无情的，喜怒无常的，而且，妖兽最憎恶的就是背叛。开始的时候表露善意，在发现被出卖之后，立马翻脸不认人，别说只是区区七八个人了，迁怒整个村庄都可能。所以，在旁人听来，这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过，秦延不一样，他了解妖兽。

在圣域，妖兽能与人族和平共处，可是，真正愿意了解妖兽、真正把妖兽当朋友的人并不多。在这群少年中，秦延是唯一一个。

妖兽，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重伊虽不大理解，但他信任秦延的判断，道：“你的意思是，最后大石头见到的那个红罗，并不是真的红罗？可是，若不是红罗，为什么会杀了所有人，却唯独放了大石头？这不是更加不合理吗？”

小虫子含着食指，歪了歪脑袋，点头，“因为红罗姐姐喜欢大石头，所以才没有杀他。”

秦延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那天蒙石遇到的不是真的红罗，那个人杀了飞凡所有人，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灭口，可大石头却没死，灭口就没有意义。若是那天大石头死在了黑竹林，就不会有人知道前飞凡猎妖团的成员是如何死的，不会有人知道复居山的深林中生活这一个叫做红罗的女子。

重伊道：“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了，也没有人能找到她。所以，杀人不是为了灭口，只是为了泄愤吧。或许，也是为了断绝跟大石头的关系。”

不论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泄愤，除了红罗本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理由留下蒙石的性命。如此，秦延之前的怀疑显得很没道理。

秦延微微皱眉，“我仍旧认为，杀死前任飞凡的并不是红罗本人。虽然是直觉，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记不记得，大石头原本是要离开朝风城，想去跟红罗道别的，可是，红罗并没有出现。而在那之后，就传出鸣蛇猎妖团被山鬼所灭的消息。山鬼是神明，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鸣蛇猎妖团一定做了惹怒山鬼的事。”

重伊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他们伤害了红罗？”

这次秦延又有些不确定，“不一定……我只能说，这两件事一定有关系。别忘了，小白说过，山鬼的朋友死了，他的女儿失踪了。若鸣蛇猎妖团跟这事有关，很可能在鸣蛇猎妖团覆灭的时候红罗就已经失踪了，这就能说明大石头最后见到的一定不是红罗。可是，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个人，就是红罗的父亲，青渊。他是能够在复居山保护山鬼数千年的人，实力必定能碾压复居山四大妖王，鸣蛇猎妖团真的杀死他的实力吗？”

“太麻烦了！”重伊挠了挠脑袋，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惊讶道：“秦延，你是在怀疑连曳？”

秦延淡淡点头，道：“目前，在所有知情人中，只有连曳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小虫子眨巴着大眼睛，道：“不会的。那样的话，大石头太可怜了。”

秦延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他跟这件事无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