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谋大业?”
“在下身为汉臣,身受皇恩,尚知忠义二字,招揽之言,休要再提。”
“不过,念在将军数月以来款待之情,在下回朝之后,必定为将军美言几句。”
蒋干不屑冷笑,重新落座。
喝了范增亲自斟的酒水,只觉得身心舒畅。
身为辨士,他太清楚何时该服软,何时该强势。
李景隆平叛大胜,该担忧、敬畏的那是项羽、董卓。
当下向着项羽,直接开启,反拉拢模式。
“对了,以陛下之圣明仁厚,倘若将军愿意悬崖勒马,重归大汉,免去刀兵之祸。”
“蒋干愿以性命为将军、先生做保。”
“...”
“放肆!”
“蒋干,你真欲寻死呼?”
项羽是真怒了,眼中满是杀意。
右手已经握在腰间汉剑之上,更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这个蒋干,他数次亲自招揽,始终不为所动。
杀之,如亚父所言。
对他名声不利,恐惹祸端。
不杀,放回去只是让朝廷,再多一员智谋之士,于他一样不利。
留着还浪费粮食。
“报,启禀主公,西凉使者张辽在府外求见主公。”
正在此时,一名亲卫校尉躬身入内,单膝拜倒禀告。
“张辽...“
“没想到,竟是此人亲自前来,快快有请。”
“不,亚父,你随某一同出去迎接。”
项羽面色一喜,霍然起身。
只是,与范增悄悄对视一眼后。
率先向着府外而去,
西凉使者?
张辽?
这是何人,为何从未听闻?
不过,只闻其名便能让项羽亲自出门迎接,看来并非泛泛之辈。
蒋干眯着眼,还在皱眉思索间。
却是听到,已经走出门外的项羽。
再次留下一句。
“来人,将蒋干推出去,斩首示众。”
“...”
项羽这个莽夫,真要杀他啊!
莫非他不怕,朝廷震怒?
再帅看着两名面无表情,持刀而入的项羽亲卫,蒋干淡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难道,刚才的一番话太过了吗?
刺激到了项羽?
蒋干手心冒汗,故作镇定。
下意识,看向起身而来的范增。
现在能救他的,唯有此人。
“且慢,你们退下。”
范增面露苦笑,拉着蒋干的手,压低声音道。
“子翼,你我相见如故,数月畅谈,引以为知己,只可惜不能一同共事。”
“此次主公,想来是真要杀你,老朽也不能再留你了。”
“还望子翼看在老朽,对你礼遇有加的份上,若能回朝中,多多劝谏天子,西凉董卓,为祸最深啊。”
“...”
“先生,你?”
蒋干有些懵了。
可是,心中不免狂喜。
听这意思,范增是打算放他回去。
而且,必定是畏惧朝廷。
生怕下次天子派兵平叛的目标,乃是项羽,而非董卓。
“子翼,此乃老朽手令,你且带上从后门离去,老朽自会向主公解释。”
范增从袖内,再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铜令。
一双眸子,深深注视着蒋干。
满是不舍之意。
言罢,方才长叹一声,出门而去。
“先生之情,蒋干谨记!”
蒋干身躯一颤,握着手令,他是真的感动。
以后,若能平定冀州。
定要向陛下求情,放范增一条生路。
看着范增、项羽的身影都消失在视线之内,蒋干正想迈步,从后门溜走。
目光,却是扫到项羽的桌案上,放着不少书信、册子。
算了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