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口。
一左一右两帮人将宽敞的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左边的为首之人身穿青黑色高领大衣,肩宽腰窄,长发披肩,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冷冽,周身都围绕着逼人的寒气。
此人正是城东徐家家主,徐傲全,本命功法,风霜雪月功,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
而在徐傲全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与他样貌十分相似的少年,只是少年的脸庞更加稚嫩一些。
他便是徐傲全唯一的儿子,徐显贤,本命功法同样为风霜雪月功,小小年纪,已接近准一流高手的境界。
右边,则是站着城北华家家主华云飞和他的侄子华赤夺。
华云飞不用说,身高接近两米,目光如虎,光是站在那里都有强大的压迫感,同样是一流高手。
而华赤夺则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身高有些偏矮,无论是与和他同龄的华家二兄弟还是与小他半岁的徐显贤相比,都要矮上半个头,境界上则是刚晋升的二流高手,气血虚浮,甚至不如苏家二小姐苏妙音。
和他的叔叔华云飞站在一起,简直宛如一只小鸡。
“徐显贤,你我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要偷袭于我?”
华赤夺满脸不解,本以为今日只是单纯的赴宴,再顺便给新上任的知州送上贵重贺礼,用来表示之前不周到的地方,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情,一向在自己面前夹着尾巴的徐显贤,竟突然发难,给了自己一掌。
幸好被叔叔挡下了,否则那一掌的威势,恐怕打中后会很麻烦。
“哼,华赤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医馆的生意要和我争,布匹的生意也要和我争,前几日更是派人把我留在穆川的一批好货抢走,让我白白损失几千两银子,难道你受我这一掌冤枉吗?”
徐显贤一改往日对华赤夺避如蛇蝎的态度,大声数落着对方的不是,仿佛真的遭受了多大冤屈一样。
“你胡说些什么!”
华赤夺听得云里雾里,在心里仔细盘算起来。
医馆那是因为华家的溶血愈生功要比徐家的沂水清泉功效果来得更直接更快,而布匹方面则是华家势大,财资雄厚,又和京城那边有点关系,所以货源才更好,这两个不都是大家公平竞争的吗?更何况自己也给徐家留有余地。
至于最后一个倒是不冤枉,的确是华赤夺做的,也不为什么,恶心一下对方罢了,区区几千两银子,没谁在乎。
这种事情两家这几年都互相干的不少,每年少则四五次,多则八九次,也没谁想着拿这出来说道的。
可今天偏就邪门了,徐显贤竟以此发难。
“哼哼,华赤夺,往日里你依仗着华家飞扬跋扈也就算了,可今日这里是知州府!有我们整个益州百姓的父母官知州大人,他老人家肯定会给我主持公道!”
徐显贤余光瞥见黄极和刘庸从府内一同走出,立刻提高音量。
于是黄极刚拨开人群来到双方面前,就听见了此话,脸色一怔。
而徐显贤则是表现得刚看到黄极一样,转身就朝着黄极躬身,表情无比恭敬。
“知州大人!”
这一声宛如往平静湖面里丢下一颗石子,周围的人也同样反应过来,立刻跟着喊。
就连一直不说话的华云飞和徐傲全也开口了。
等喊声停息后,谁也没想到,徐显贤竟然扑通一下,直接跪下。
“小子徐显贤,恳请知州大人主持公道。”
徐显贤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上表情。
华赤夺懵了,不是,你徐显贤不是平生最爱面子吗?怎么干得出来当众下跪这种事情?
黄极也懵了,一个徐显贤也许不重要,但是站在他背后满脸冷冽的徐家家主徐傲全,可就太重要了,他是老牌的一流高手,品行怎么样先不说,实力那可是明晃晃摆在那里的。
在场众人中,只有华云飞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个局,黄极终究还是上套了。
时间卡得刚刚好。
望着周围那大半都是刚刚到来的的益州治下各郡的郡守身影,华云飞目露凶光,他接下来倒要看看,用钱买官的黄老板,在这些本就对他买官行为不耻的郡守们眼皮子底下,该如何主持公道。
只是,姚仲何怎么不在?
华云飞再度扫视一圈,确定姚仲何不在后,心生不满。
他姚仲何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益州官员内还是有口皆碑的,并且颇有文人傲骨,在听说有人出钱买官后便极为愤懑,被众官推作首位,发誓要与这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知州抗衡。
如今居然没看到他的身影。
罢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无妨,只要大多数郡守看到了黄极的昏庸无能即可。
华云飞把目光再度聚焦于黄极。
可黄极现在人还是迷糊的,他不太清楚华家与徐家的恩怨,因为两家时而合作,时而作对,一直纠缠不清。
这时,终于等到机会的黄梦书赶紧凑到黄极身边,将整个事情的过程叙述了一遍。